冷风瑟瑟,刮得人面颊生疼,楚兮被人推搡着出了门,身上的衣裳还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她微微眯起眸子,已经不知有多久没见着日光了。
李淮安在后头冷漠地瞥了一眼,瞧她身形摇晃,这才道:“如今你也如愿了,该把那秘密说出来了吧?”
她却不语,谨慎地环顾四周,李淮安有些不耐烦地抬手:“你们先退下。”
“是。”
侍从离开,他抄着手,冷冷道:“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就凭你现在这副身子,莫说打架,能平平顺顺走出去都难。”
楚兮柔顺地垂下头:“不错。”
“那就说吧,我忙得很,没空与你夹缠。”
“好。”她的嗓音听起来有些低沉,李淮安不由自主凑近了些,只听她道:“这秘密便是……”
破空之声乍起,他警觉地回头,却被楚兮奋力一击,推倒在地,这一下已然是竭尽全力,楚兮站不住身子,摇摇晃晃向后倒去,正落入一个怀抱之中。
“楚兮姑娘,你没事吧?”
陆嘉年扶着她,神情关切,一旁,沈宽一面制住李淮安,一面道:“快走!”
“好。”
陆嘉年一把将她抱起来,意料之外的轻,他一阵心疼,头也不回地跑向了一旁的林子……
客栈之中,一群西凉贵族打扮的人走进了店中,直奔二楼,一把推开了门,韩啸霍然起身,神情有些僵硬地打量一番,开口道:“殿下怎么没来?”
一人朝他微微拱手:“副将见谅,如今正是战时,殿下忙碌不已,实在无暇顾及,是以派了下官前来。”
“原来如此。”韩啸点了点头,随后坐在一旁,那人也落座,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个少年,模样不起眼,缩在角落之中,微微蹙眉道:“这是韩副将带来的侍从?”
韩啸笑容一僵,说道:“正是。”
那西凉官员若有所思:“瞧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呵,堂堂的昭王殿下,东梧的战神,果真没什么特别的。
“他话少,性子又闷,总比别人可靠些。”
“副将考虑周全。”那人微微一哂:“不过,国公爷那头似乎并未有什么响动,副将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韩啸抿紧嘴唇,双手也不自觉握成拳头,沉声道:“不是国公爷那头的事。”
那人从善如流:“那就是军中的事,副将请说,我定会如实传达给殿下。”
“昭王虽然退兵,可却另有所图。”韩啸按照当时商定好的说辞,一字不差地重复道:“他是想控制西凉所有的道路,直到拖到你们山穷水尽的那一日,再破城而入。”
“这……”男子蹙眉道:“殿下也是如此推测的,所以已经召了军队回城,再有几日就到了。”
“可关口都被昭王的人拦住了,军队如何到达?”
“这没什么,既然副将能从密道进城,那些士兵们也有法子无声无息地回到城中。”他笑得云淡风轻:“这就不劳副将费心了。”
韩啸若有所思,就在此时,身后之人却咳嗽了一声,韩啸一顿,随后压低嗓音问道:“那……敢问,城中可是还有旁的密道?”
那官员面上还挂着笑,可眼神却冷了下来:“副将问这个做什么?这也是国公爷授意的?”
韩啸急忙解释道:“这也是给我自己留条后路,按照咱们当时商议好的,若是起了战事,我便从密道躲进城中,等结束了再现身,若是这密道毁了,亦或是慌忙之中忘了,知道旁的密道,也能保命不是?”
闻言,那人微微扬头,似乎没想到他竟是为了这个,眼神有些鄙夷,口上却道:“原来如此,副将不必惊慌,您常来常往,咱们的士兵认得您。”
被人揭了老底,韩啸有些自暴自弃,索性道:“五殿下承诺了要互帮互助,怎么到了您这就变了?我可是顶着被昭王发现的风险来送消息的,您再说一条密道又能如何?难不成,殿下不是真心与国公爷相交?”
“这……”
踟蹰半晌,那官员终是叹了口气,起身道:“罢了,既然副将如此担心,那便再同您说一条,入口在贺阳山山口,那块巨石后头。”
韩啸立刻起身,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多谢大人。”
片刻以后,几人起身准备离开,韩啸亲自送出了门去,却突然有人从门口冲进来,神色严峻地对那官员说了什么,几人立刻上了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屋中寂静,韩啸面上也露出颓唐之色:“王爷,这回您可以放了属下了吧?”
“余下的密道,韩副将可能推算出来?”
“这怎么可能?”韩啸震惊不已:“王爷是在说笑不成?”
淳于垣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漠:“方才那人不是说了,副将常、来、常、往,西凉王族的行事手段,想来你很清楚。”
他故意加重了“常来常往”几个字,听得韩啸一阵恶寒,状似惭愧地垂下头去,淳于垣再不看他,转头走向里间:“在密道没有查清之前,副将要一直同本王留在此处。”
韩啸一脸认命之色:“是,王爷……”
此时,姜府。
抱杏匆匆而归,手里还抓着张信笺:“小姐,这是周姨娘给您的。”
她有些诧异:“姨娘要说什么,让你带话就是了,怎么还送了信笺过来?”
“奴婢也不知。”
抱杏挠了挠头道:“姨娘说,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交给小姐。”
姜词妗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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