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年岁见长,蒙学时候,因了这‘如影随形’带来的后果,周遭的人总以‘一对儿’看待他们,好似理应如此一样,她也恼过,然而有求于人的父母倒不如说是愿见了这样的结果,所以将‘早熟’的她强行推回了他的身边,然而他如同不曾察觉似的,还是带着自己四处‘疯狂’。
等上了县学,他才有了点儿长大样子,也才自书本里懂得女生要比男生早熟些,想起那样的想法,着实能把自己羞死,那真实原因又是什么呢?木惜灵至今也是不明白的,及至最后他们的关系还是止步于‘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他也许不会对自己说出那时是怀着怎样一种感情将自己强行拖出那小小的自我房间的,亦如他可能也不会对自己说出‘喜欢’、‘爱’这样的字眼来。
她也不会选择失去一部分自我,来与‘模糊不清’的他许下一时抑或一生的诺言,这于二人都不可能,一直这样,可能就是两人的最好结局罢。
直到一明晃晃的长枪,对着瘫倒在地羸弱不堪的他狠狠刺下的时候,‘噗嗤’一声,那么轻易割破了血肉,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过,血便自他身下漫延开来……
印象里的那个打架从没输过的‘孩子王’倒下了,她为此落了泪,两件好似永远遥不可及的事情突然在那一刻完成了,莫名的心酸,莫名的愧疚涌上心头来,有那么一刹,她衷心希望他能够再站起来,值得高兴的是‘他’确实重新站起来了,可‘他’不是他,他再也回不来了,心中突兀有了这一概念,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她的情绪向来淡然,古井无波泛不起什么涟漪,只在他闭了眼的那一刻,无可阻止的产生了由始至终第一次这样大的波动,「杀了他」,她只想让那刺下长枪的人立即去死。
事实到最后,她连什么都做不到,或则是他的死去就能赋予她‘自由’一样,那时她自以为终于挣脱了的她的‘牢’,却发现外面仍是套了一个更令她渺小无力的‘牢’,于那瞬间落的泪,以及他的死,竟也能这样的夹杂各种各样的情感,抑或是她太过轻蔑于人的七情六欲,以至于她第一次品尝到了‘撕心裂肺’的感觉。
她也仅只为他落了泪而已,现在想来,自己似极了一个绝情寡谊的人,对此她不做辩白,「确实如此」她心中总会这般想到,此刻已不妨用自鄙的方式来‘做贱’这样的自己了。
一个人的死,对活着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是一段时间的反复思念?还是一段时间的愧疚自责?还是一段时间的倒带,脑海中的重来?大体是兼而有之的,所以人才这样复杂。
“你可以不用如此自责”
守候了好几个时日的吕奉先,抱着他的方天画戟倚靠在外边墙边,房门并没有关,只是他不忍见她这样伤心,多番思虑后才开口劝道。
显而易见的没有回答,吕布也没觉得什么,比起他被无视,更多的还是不愿她再消沉下去,好在她自那天后没再哭过,只是躲在床上抱着枕头,没日没夜地‘胡思乱想’,于是吕布自觉的对她的‘亏欠’也便再再增多……
可能……等时间做旧了这一切,人能从中走出来,便又是一个新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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