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22日,星期一,晴
丙申年七月二十,宜结婚、出行、搬家、定盟、祭祀、上梁
忌买房、开业、作灶、造桥
中元已过,明日便是处暑,东南沿海依然闷热难耐。时时发作的雷阵雨,提高了空气湿度,像一堆潮湿的棉絮,裹着不能躲在空调房里的人们。
一辆并不大的敞篷卡车,缓缓挤过小区狭窄的通道,在楼房的侧边停下来。紧跟着卡车的那辆suv,下来两个人。
“怎么不开进去,要搬很远的。”一个三十出头、体态微胖的男人走到卡车边,对着副座上的男人喊到。
“大哥,路那么窄,碰到那些私家车,算谁的?”
“姐夫,算了,这边过去也就是第二个楼道。”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跟了过来。
“小一,你不知道,那些搬的师傅要按距离算钱的。”
“是滕总交代的,不会乱要价的。”卡车副驾上夹着黑皮手包的男人,开门跳下车来。
“搬吧。”他转到车后对着suv喊。
suv的后排下来两个民工模样的壮汉,开始利索的搬运卡车上的大小纸箱。
路程的确并不远,但是没有电梯,还要搬到五楼,两人很快就汗透了,言语间都开始埋怨。拿黑皮手包的男人一边帮忙拿些小件,一边安抚着两个搬运工。
大约半个小时,一车的纸箱就都挪到了屋子里,从餐厅到客厅再到阳台,摆了一地,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那么钱……”
程昊闪过身挡在黑皮手包和滕存一的中间,把滕存一推进门里。
“你别管了。”程昊小声说道。
程昊和黑皮手包聊侃着走下楼去,把滕存一独自留在那堆箱子中间。
滕存一的视线扫过客厅,越过阳台,落在阳台外的中庭花园里。绿茵环绕间,是一个不算很大的水池,说不清是中式还是西式,池中有鱼,似乎还有几只巴西龟。池子的一角有一个美人鱼雕像,看造型大概是个喷泉。
最终选了这套房子,多少也是因为这片视野。
“也不找个有电梯的。”程昊转了回来。
“工人呢?”
“打发了。钱的事情,爸那边会算的,你就别操心了。怎么不多等一段时间,才装修好就搬进来。”
“开学以后就没有时间收拾了。”滕存一试着挪动纸箱,清出一条通往卧室的路。
“大学生活哪里有那么紧张。”程昊站在门口没动,并没有帮忙的意思。
“姐夫,今天多亏你帮忙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滕存一知趣地说。
“也好,有事儿你打电话。”程昊转身便下楼了。
2016年8月24日,星期三,晴
丙申年七月二十二,宜沐浴、破屋,余事勿取
忌开业、斋醮
“也不知是哪日睡着了?”徐岚睡眼惺忪地瘫在床上,试着回想了一下,也就是一下,便放弃了。
天亮了,天上只有几缕白云,阳光没有射进窗来,应该还是清晨。徐岚没有动,只是睁开了眼睛,看着窗外的天光,渐渐变得明亮,再变得刺眼。
当整张床都被阳光笼罩,徐岚才慢慢地起身,走下楼梯,在吧台边拿了瓶水,便又埋入了沙发。
客厅的电视没有关,看了下日期。“反正是个诸事不宜的日子,饿着吧,减少消耗就行了。”心里盘算着,徐岚从沙发的缝隙中掏出电视遥控器,一个台一个台地换。
门铃响了,徐岚没有动。门铃持续地响,徐岚欠身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头也不回,灭了门铃。有钥匙插入转动的声音,门开了。
周涛换了鞋,径直走到客厅沙发边,坐到单人椅上。
“您这是多久没开张了?”
“还装了监控?”徐岚继续按着遥控器。
“用得着吗?这两个月所有的电子痕迹就是三个外卖订单。”
“精细化管理。”徐岚面无表情的瞥了周涛一眼。
“您可是公司最大的股东,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都得喝西北风去。”周涛挠着头发笑了。
“还不是都在你们周家名下。”徐岚仍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我能出什么三长两短。”
“给您多买几个频道吧。”一直换来换去的电视,让周涛莫名地烦躁起来。
“不用了,等会儿上网看吧。”徐岚把遥控器随手丢在沙发的边角,电视停留在新闻频道。“你大老远从香港跑来,就是看我有没有饿死?”
“怎么可能?等会儿再说吧,先弄点东西吃。我一早从市里开车过来,还没吃早饭呢。”周涛起身走到厨房,检视着空空如也的冰箱。
“死太久的不好吃。”徐岚突然出现在周涛背后,周涛一惊,迅速直起身来。
“出大门往西那个村子,去买几只活鸡,让现杀了。其他的菜你看着买。”不等周涛回过神来,徐岚已经在往楼上走了。
去村子的路上,周涛在路边的小店吃了份拌面。
两个小时后,周涛转回别墅,徐岚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沙发上,这次换到了纪录频道。
周涛拎着东西直奔厨房。操作台上摆着一大盆调好的腌料,还有一筐刚采的各色香草。徐岚起身过来,麻利地把五只鸡全都斩成大件,丢进腌料盆,直接伸手进去狠狠揉搓了一番,码放在几个涂满油的烤盘里,撒上切碎的香草,放进身后那个商用级别的巨大烤箱,设好时间温度。洗了手,又埋回沙发。
“这些蔬菜呢?”周涛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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