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7日,星期一,多云
丁酉年闰六月十六,宜破屋、治病,余事勿取
忌结婚、订婚、搬家、定盟、祈福、安葬
滕存一一觉睡到九点多,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没了鸡犬的吵闹,徐岚并没有叫醒他。
吃了一点东西,便收拾了,往回走。滕存一觉得徐岚比昨天放慢了很多,至少他自己不是连跑带爬的跟着了。结果回到山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徐岚并不着急,让滕存一先吃点东西。
“还去凤凰吗?”徐岚突然问。
“以后还有机会。”滕存一愣了一会儿。
车头灯的光亮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徐岚跳下车,滕存一也赶忙跟了下来。
是吴三。
“怎么是你?”滕存一完全没有头绪。
“果然在这里。”吴三冷笑着,月光下,他看起来阴冷而诡异。
说话间,吴三已经走到了近前,突然掏出一包东西撒了过来。
徐岚闪身过去,推开滕存一,那包粉末洒了他一身。
居然是毒品,掺了不少面粉。“苗医也堕落了吗?”徐岚冷冷的盯着吴三,用比脸色更加冰冷的语调说道。
徐岚的眼睛泛出凌冽的金光,他生气了,很久没有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了,是毒品的缘故吗?还是别的?徐岚自己也说不清。
云渐渐多了起来,之前还是忽隐忽现的月亮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若有若无的闷雷。
吴三仍然一脸疯狂,掏出一把刀,径直捅了过来。徐岚一下就折断了他的手腕,顺势揽过脖子,直接用牙齿撕开了颈动脉。温热的鲜血顿时pēn_shè而出,飞溅到徐岚的脸上,从脸颊和嘴角淌下,染红了白色的t恤。
短短几分钟,吴三已经完全没了生气,徐岚直接把他丢下了悬崖。
“你干什么?”滕存一惊恐的喊叫着。
“已经没救了。”徐岚的声音依然冰冷。
“死人了。”滕存一呆呆的站着,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突然,一道电光划过天际,雨倾盆而下。裸露的泥土地很快积起水坑,泥水溅起,脏了那雪白的亚麻长裤。徐岚忽然记起了很多年以前的那个黄泥岗。
那也是一个大雨倾盆的日子,裸露的黄泥岗上,徐岚瘫坐在泥水里,肆意地哭着,怀里抱着他的尸体。雨水不停地冲刷,化开了血迹,流进泥水里,慢慢渗开来。身下的泥水潭,像一副妖异的画作,若是在数百年后,大概会被称作是抽象派。徐岚一时想不起自己上一次哭泣是在什么时候了,只是清楚的记得眼泪是咸的,可是,为什么这么苦?
一声炸雷,徐岚拉回了思绪。他迅速换了衣裤,拖过呆若木鸡的滕存一,把他塞进揽胜,开车下山。
车子径直开进了村,雨大,倒也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怎么这时候回来了?”龙飞跃无措的接住徐岚推过来的滕存一。徐岚把滕存一的包扔在门边的地上,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龙飞跃把滕存一扶进房间,听到动静的母亲在门外大声问着。
“没事,淋湿了。”龙飞跃一边大声答应,一边在滕存一的行李中翻找。
脱掉湿衣服,擦干,换上干衣服,扶上床,盖上被子。滕存一像木偶一般任由龙飞跃摆弄,头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徐岚折回山岗,在山脚的草丛中发现了一辆没有牌照的摩托车,又到崖下溪谷捞起吴三的尸体,细细找了几圈,拾起一些散落的物件。“剩下的就交给雨吧。”徐岚想着,开车离开了。
8月11日,星期五,中雨
怎么也睡不着,只好爬下铺位来写日记。平生第一次坐卧铺火车,结果发现自己原来有晕火车的毛病。以前听龙飞跃说,火车碾过铁轨那有节律的轰隆声像是催眠曲。对我而言显然正相反。
那天是怎么回到龙飞跃家的,有点记不清楚了。第二天起来,已经乱成一锅粥。吴家的老巫师亲自登门了,原来那天吴三来龙家谈事情,之后就再没有回去过。两家人一起去报了警,最后查到监控,确认吴三确实离开了村子,但那便是最后的踪迹了。所以吴三是怎么出现在那个山岗上的,也没有人知道。
新郎失踪了,婚礼自然也无从谈起,龙家一片慌乱,也没有人有心思管我了。草草结束了行程,买了能买到的最早的火车票。
龙飞跃送我到火车站,小心翼翼地问我徐岚的下落,我只好告诉他,徐岚有急事,先回福建了。
一个充满期待的旅途,究竟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的。
想不明白。
只能回去问徐岚了。
8月12日,星期六,阴
总算到家了。
徐岚不在,完全没有回来过的痕迹。
我这满肚子的问题该怎么办?
算了,好困,洗洗睡吧。
2017年8月12日,星期六,阴
丁酉年闰六月二十一,宜出行、修造、安葬、祭祀、补垣、作梁
忌结婚、搬家、掘井、开光、针灸
一路暗中跟着,确认滕存一安全到家以后,徐岚回到了别墅。
三只猫从不同的角落跑出来,在徐岚的腿上亲昵的蹭着。
“相安无事了吗?”徐岚想着,坐到沙发上。他没有开电视,甚至也没有开灯,只是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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