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9日,星期六,多云
丁酉年十月二十三,宜破屋、治病,余事勿取
忌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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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的冬天,徐岚还是陷入了重度宅家模式,或者,冬眠模式。总之,除了吃就是睡,渐渐的,睡的比例越来越大。滕存一总觉得有点儿担心,除了上课,就尽量呆在家里,还缠着徐岚教会自己做简单的汤面。
早餐吃了牛奶配吐司,滕存一就抱了本书坐在徐岚的脚边。徐岚已经霸着沙发睡了三四天,基本上没有动过,只有很深的呼吸。
徐岚的手机响了,滕存一被吓了一跳,书差点儿就掉了。看来电显示,是周涛。滕存一试着唤了唤徐岚,毫无反应,周涛又不依不饶的打来,只好硬着头皮接了。
“怎么是你?徐岚呢?”
“睡着了,叫不醒。你等一段时间再打吧。”滕存一准备挂电话
“别挂!徐岚睡了多久了?”周涛在电话那头大喊,滕存一不禁又火大起来。
“我怎么记得清楚,谁知道是三天还是四天!”
“把他叫醒。”
“要叫你自己来!”
“滕存一!马上把徐岚叫醒,催他出去吃点东西,出去吃,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没跟你开玩笑。告诉徐岚,我会尽快把事情处理完赶过去。你听清楚了没有!”周涛急了。
挂了电话,滕存一一头雾水,但又觉得似乎应该听周涛的话,于是再去试着叫醒徐岚,折腾了好一阵子,还是没有反应。滕存一探下身去,听徐岚的呼吸,呼吸很深,但是平稳,只是,身上似乎有点儿冷,他的手不像记忆中的那样暖和。
滕存一刚想直起身子,徐岚突然醒来,猛地把他推开,滕存一重重地摔到沙发的另一头。
“你干什么!”滕存一揉着肩膀站起来。
徐岚紧紧的缩在沙发的另一头,好一会儿,才从牙缝中挤出话来:“存一,去弄一些活物来,什么都行,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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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存一走出小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逛。“活物,叫我到哪里去弄什么活物啊,宠物市场吗?要不,去找龙飞跃商量一下。”滕存一思量着,往学校方向走去。
拐过弯,路过一个城中村,临街的一排小店,大部分都是卖木雕工艺品的,中间夹杂着几家菜店。一家卖土鸡土鸭的小店映入眼帘,门口一摞的铁笼子,里面挤着些鸡鸭,顶上还有一笼鸽子。平日里,滕存一几乎没有注意到这家店的存在。
“老板。”滕存一站在金属柜台外,台面上摆着两只杀好剖开的鸭子。
“小哥,要点什么?”一个油光满面的大叔迎了过来,“水鸭母,煲汤可好了。鸭肝,明目。”
“那个,我全要了。”滕存一指着门口的那一摞铁笼。
“那可要等一会儿咯,要杀好久的。”大叔的表情很复杂。
“不用杀,能送货吗?”
“可以是可以,你想好了,自己杀很麻烦的,又臭。”
大叔找来几个麻袋,把鸡鸭一只只抓出来过秤,再丢进麻袋里。
“不会闷死吧?”滕存一只能看着大叔麻利的称重计算,脑子根本转不动。
“你家远吗?”
“不远,拐过去下一个路口就是。”
“那没事,这袋子透气的。鸽子也要吗?”
“要。”
滕存一把花呗刷爆了,只好补了些现金。大叔把三个鼓囊囊的麻袋丢上一辆三轮板车,示意滕存一也坐上去。进了小区,大叔帮滕存一把麻袋搬上了楼。
“放这就好了,我自己拿进去。那个,搬运费?”
“嘿,不用了。”
“那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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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存一把几个麻袋拖到客厅的地上,徐岚还缩在沙发的一角。滕存一总觉得他看起来像是在发抖。
“现在怎么办?”滕存一蹲下身去,想解开束口的塑料绳。
“走开。”徐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声音冷得像冰。
滕存一退到吧台边。
徐岚一把扯开麻袋,鸡鸭虽然都被绑住了脚,还是惊得扑了一地。徐岚并不在意,直接抓起一只,对着脖子咬了下去。很快,客厅里已满是垂死的家禽。
滕存一再也忍不住了,冲进厨房对着洗碗池呕吐起来。等他冷静下来转回吧台,已经结束了。徐岚笔直的站在一地的尸体中,双手下垂,嘴角的血迹抹开了,一双绿眸已经完全变成金黄色。
“出去。”徐岚没有看滕存一。
滕存一不顾一切地冲出房门,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了。一直冲到楼梯的底部,滕存一突然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没拿,连鞋都没换。他只好就地坐下,呆呆地看着人行道砖缝中长出的野草。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似乎有点暗了,寒气渐渐重起来。手机响了,是徐岚,“上来吧。”他说,语气已经是柔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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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存一走上楼,房门敞着,门口是堆成小山的黑色垃圾袋。家里已经收拾干净,淡淡的消毒水的气味。徐岚自己也已经换洗过了,仍然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滕存一关了房门,走过去,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角。隔着整条长沙发,两人默默地坐着,直到天色完全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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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好些了吗?”滕存一起身去开了灯,坐回来,打破了寂静。
“嗯。”
“究竟是怎么回事?”
“饿过头了。”
“我不明白。”
“其实我需要的和普通人类并没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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