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出门,便看到外面崔嵬的城墙,朱红城门里站着守卫的士,许是刚刚下过雨,城墙上的青苔上格外湿润。
“这儿可真是热闹!”如意几乎是满眼放星星的问道,虽已是傍晚,打眼望去便看到附近的鱼市,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走吧,爷爷派人来接了,不可叫爷爷久等!”
走过渡口便可看见沈府的马车,离得远看不真切,来接的似乎是静安侯府的管家。
“姑娘!”
听着声音,沈瑶后脖颈子顿时就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这声音今日便在船上听过,微微偏头便看见苏北沪青色衣衫的一角,脚上靴子还绣着腾蛇纹样。
“家教森严,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瑶姑娘,北沪寻的便是瑶姑娘!”苏北沪收起手上的骨扇,用了三分内力敲在沈瑶手上的银剑,当即便是清脆的金铁之声。
如意看了一眼带着面具的男子,吓得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那人和个活阎王似的,脸上的面具甚是吓人。
“不知公子寻小女可是有事?”
“沈均,不知瑶姑娘可是见过?”
姜不动声色,身法微动,沈瑶恍神儿的时候,骨扇便是挑开自己戴在头上的幕篱。
沈瑶屏住呼吸,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他应该远离眼前这尊杀神,便是眉眼一弯挤出一个笑,道:“公子寻我兄长?该去刑部大牢!”
饶是苏北沪见过许多艳色,这会儿也是惊叹的瞪大了眼睛,沈府的二姑娘这一双眼睛尤为好看,内眼清澈精致,眼尾微微上挑,眉毛是细细弯弯,唇瓣如同枝头的花瓣晶莹而又饱满……身上穿的是袄裙,衬着她身段苗条,玉梨春的纹样花色染在料子上,配着天青色盘扣——楚楚又动人。
沈瑶看着苏北沪愣神儿,抓住机会便往后撤身,幕篱随之落下遮住一抹绯色。
“瑶姑娘,在下丢了玉佩,还请姑娘配合一些!”
蓦地,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她刚刚回头,就被一人捉住。
“你们做什么?”沈瑶惊呼道,脸上的表情虽是惊慌,眉眼间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苏北沪显然没有回答的打算,只是十分粗鲁的将人扭到马车上,别的一律不做。
苏北沪揉揉胳膊,吃疼的吸了一口气,刚刚进门的时候碰到胳膊肘,这会儿生疼。
“你们做什么?”如意顾不得害怕,眼前变故发生的太快,“我家小姐乃是太傅府的二姑娘,我们家老爷子可不会饶过你们的!”
如意这一番吵闹,周围围观的百姓顿时就多了起来,一个个围在周围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沈瑶偎在马车角落里,听着如意的声音,强硬道:“那是我的婢女,不可伤害她!”
苏北沪抓过沈瑶的手,不顾她的挣扎,挽起她的衣袖,看着瓷白如暖玉的胳膊,道:“手下人粗鲁,叫姑娘遭罪了!”
“你放开我!”
“沈钧呢?”
苏北沪背着光,脸上的梼杌面就更是渗人,沈瑶脸上的厌恶被幕篱遮着,绷紧的胳膊却是透露了她的紧张。
“我不知道我兄长出了什么事情,你且放开我!”
苏北沪一声冷笑,压抑的笑声从胸腔里传来,“你在我这里,你兄长兴许会来呢!”
“凌风!”
马车外传来应声,“公子,有何吩咐?”
“把小姑娘送回太傅府,告诉里面的人老实一些!”
沈瑶听着苏北沪这般狂妄,顿时觉得无语,是他爹给他的自信吗?竟如此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公子行事如此不尊王法吗?”沈瑶抽回自己的手,那这帕子厌恶的擦拭一番,继续道,“男女有别,公子还是注意些!”
两人开始无声的对峙,苏北沪的眼睛深邃,沈瑶的也不遑多让,翦水秋瞳满是气鼓鼓。
“你兄长拿着京畿的布防图,马上便是万朝大会了,你觉得爷应该怎么做?”
沈瑶觉得自己的脖子酸了,坐直身子说道,“公子乃是大齐有名的鬼才,纵然是兄长拿了东西,如何会将东西放在我这一介女流手里?”
苏北沪伸脚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清冷倨傲的嗓音落下,“少拿这些事情糊弄我,你识相点儿将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沈瑶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嗤笑道,“我只知道我兄长在刑部大牢了,我拿什么交给你?”
苏北沪满意的看着沈瑶脸上的神色变幻,像一只隐匿獠牙的小兽,“别试探我的耐心,我有的是法子叫你张嘴!”
真是气人,这人简直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根本就是听不进别人说什么!
自己千辛万苦来到京城,且不说在渡口被苏家公子劫了,女儿家的清誉算是狼藉了,这会儿才知道兄长不在刑部大牢,那兄长会在哪儿呢?
苏北沪闭着眼睛休息,听着隐隐约约的啜泣声,眉间闪过丝丝不耐烦。
“你哭什么?”
沈瑶泪珠子好似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怕哥哥受罪,怕眼前这尊杀神发飙,泪珠子掉的。
“说话!”
“您这般对我,威胁我也就算了,还抓我的手……这会儿又将我扣在这里,这如何能解决问题?”
苏北沪十分厌烦地睁开眼睛,落入眼里的就是一幕白纱被泪水站在脸上的滑稽模样,道:“将幕篱摘了,碍眼!”
“不摘,男女有别!”哭过的声音格外软糯,一下子抚平了苏北沪暴戾的心思。
苏北沪扯扯嘴皮,道,“爷若是将面具摘了,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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