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歌舞毕。司命仙君口中唤作般念那位,红裙摇曳,步履生风,徐徐踏阶,向中央高处的水晶琉璃台走去。
还是北极大帝先开了口。
“上神,碧落是否升起?黄泉是否干涸?”
清翡一向觉得师兄待人很是克己复礼,却不曾见过师兄有言语这样冷漠疏远的时候。
清翡扒橘子皮的手一动不动,同司命仙君对视时,二人眼中尽是八卦之情。
仿若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双目碰撞,旋即天地撼动,一触即发!
“仙君,你方才说那位是天帝妹妹,如何师兄又称呼她做上神?!”
“大帝,那位确实是天帝妹妹,因何竟让北极大帝尊称一声上神?!”
“说起来,小仙不过是混沌天地清明许久后方生的,不晓得此为上神也便罢了,难道号称与天地同寿的您也不知?”
“司命君,惭愧,惭愧!”
“大帝,不如接着看下去!”
“甚好!”
清翡同司命好一阵激烈的目光交流后,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目不转睛盯着水晶琉璃台,不觉间便连身姿也挺拔不少。
被北极大帝称作上神那位,并未因北大大帝毫不客气的问话生出一丝不悦,反倒笑得开怀:
“还是唤本……君一声,魔尊罢。”
北极大帝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天帝面色昏暗,众仙惊诧。
司命当即从怀中掏出小本本,又从袖口摸出一杆毛笔,转动笔尖含在口中舔舔,奋笔疾书。
清翡换个舒服姿势,贴心的幻出一方满是墨汁的砚台,放在司命跟前。
司命眸中闪过一丝谢意,随即更加奋笔疾书。
天帝开口:“般念,你若还念一丝兄妹情,即刻离开!本君便不追究你擅闯九重天的罪过!”
红衣女子神色突变,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冷声道:
“不过有幸同本君同投一胎,也配做本君兄长?更遑论追究本君的罪过?”
“本君何罪之有?”
说这话时,清翡眼瞧着那位般念君望向了大师兄北极大帝。
铁树开花了?
大师兄甜甜虐虐的爱情来了?
管他神族魔族……都未尝不可。
可师兄确实古板了些……
清翡神游九天外时,一束光瞬间将她拉扯回水晶琉璃台上。
汗毛竖起。
那红衣女子幻化出一尊巴掌大的四方收口白玉小瓶。
瓶身上尽是霸道狠烈的魔气。
仿佛有无穷恶魔欲要从那四方瓶口挣脱。
清翡口中喃喃:“魔界至宝,魂瓶。”
司命方画了半个瓶身,闻清翡说话,停笔问道:
“请教大帝,何谓魂瓶?连小仙都瞧得出,这瓶子邪的很。魂瓶?束缚魔头灵魂之瓶?倒是贴切,贴切的很。”
司命不断点头。
清翡直勾勾盯着魂瓶,难得正经:
“以十万年神力喂养星玦,投以魂瓶,方出塑神元丹。”
司命头也未抬,虽听不懂什么星玦、魂瓶,塑神元丹,却尽数记到了小本本上。
难不成,为那位魔尊始祖结魂重生的,就是这位?
清翡心中充满了对那魂瓶的渴望。
还有对台上女子的钦佩之心。
她也曾同她一般,为了收集星玦四处奔走,荒废了许多时光吧。
清翡眼中全然是魂瓶。
不自觉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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