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的周培元遥遥举起剑,笑望鬼面人,逮到了这个人那一切的一切迷题都会揭开,也算是给死去的小二爷和哪名弟子一个交代。
鬼面人悍不畏死的冲向周培元,显然是要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聚!”
剑气蛛网猛然收缚住鬼面之人,谁知他猛地举起手中的奇异兵刃,刺向了自己的喉咙,鲜血四溅的同时,他痛苦的捂住喉咙最终无力的跌倒,身体还在轻微的扑腾,可已是回天乏术。
无数个“周培元”散于天地间,真身落地走到鬼面人身前,俯身拿开那一尾面具的同时,瞳孔紧缩的少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人。
怎么可能会是山中极有威严的冯祥,这位师叔的左膀右臂,同样是许南望和许北归的授业恩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凄厉哭声经久不散,周培元疑惑的起身随即恍然大悟,呢喃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怪不得师叔说自己不能去查,不是不能,而是不忍心吗?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到底是为什么呢?”周培元松开握剑的手,抬头痛苦的捂住双眼,就连他都有些不忍心去揭露这件事那无情丑陋的一面。
翌日,周培元再度来到了浮云阁,师叔仍旧坐在哪儿,只是比之前几日更加苍老。
“都想明白了?”许云庭放下书,苦笑道“正所谓合大怨,必有余怨。兄弟二人本就不合,虽然我此此从中调解却没想过这份积怨会越来越重,最终导致了兄弟相残,就连我的老伙计都站了队,背叛于我。”
周培元默然无语,此时的师叔很难过,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未必能听进去,倒不如就静静听着。
“你去吧,你去告诉他这一切,然后把这个给他。”
接过许云庭递来的短刃,周培元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师叔,我去了?”
“去吧。”
声音颤抖,此时的许云庭脑海中是难以想象的天人交战。
周培元点头转身便走,他只身一人来到了许北归的住处,里面摆满了各种鼓,其中有两面大鼓吊起来,摆在正中央。
其中一面就是那日裴非衣伸手拍打的那一面,正是因为敲了这面鼓,小哭哭才会哭个不停。
许北归病态的笑着,说道“你来了,我那个混蛋的爹让你来杀我?”
“不,是让你自杀。许北归,亲手扒了弟弟的皮做成人皮鼓,你怎么下得去手!!!”周培元愤怒道,他全然不明白为什么许北归要这么做,明明已经当上了少宗主,为何要做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因为他要跟我抢这个位子!是他和爹爹逼我的,我练武天赋没他好,在山庄中人缘也没他好,就连我看上的姑娘都有个不知从哪儿抱来的杂种要跟我抢,这世道就没让我遂愿过!我告诉你周培元,扒他皮的时候我心中是无比的畅快,亲手将人皮从他漂亮的脸蛋上扒下来,那种感觉太棒了。”
许北归放浪形骸的大笑,做出难以形容的肢体动作,在原地扑腾不停。
“你就是个疯子!”周培元被他说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家伙怨天尤人,显然是油盐不进了。
“周培元,我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扒下你身边那小姑娘的人皮,小孩的皮是最柔嫩的,做成人皮鼓声音也会很好听,不如你让我完成这最后一个愿望,我就去死。”
剑气纵横,将许北归横推了一个狗吃屎,他再度癫狂的站了起来,发疯似的指着周培元,喊道“你害怕了,你恐惧了,你高超的修为和剑术不过是你掩盖懦弱无能的遮羞布,周培元没有了苍云剑宗和这一身剑术,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周培元在许北归惊诧的目光下欣然点头,轻声道“没错,你说的没错,没了苍云剑宗的周培元绝对不是今日的周培元,这句话之前有人跟我说过。”
周培元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冯祥将你爹要废你位置立许南望做少山主的事情告诉你,选择直接相信的你何尝不是畏惧弟弟,其实还有下半句话。”
许北归蓦然望向周培元,颤抖着问道“下半句话是什么?”
“师叔说,哪怕是如此,他想你既然身为他的儿子未来必然会有改变,你弟弟志在江湖,怎会和你争抢?”
许北归睁大一张嘴,拿起身边的鼓砸向周培元,厉声道“不可能,周培元,你信口雌黄!”
“是我信口雌黄,还是你不愿意相信真相,你心中比我清楚。”拿出那柄短刃放在桌上,周培元已然失去了和他继续聊下午的兴致,最后的最后,他轻声说道“南望北归,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名字的含义,师叔哪怕到最后都是自责,从来没怪过你什么。”
“冯祥是锦衣卫的人。”
周培元没惊讶,嗤笑一声“既然知道他是锦衣卫的人,你仍选择相信他,而不是血肉之亲。”
许北归闭上了眼,说道“周培元,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你怎么发现这一切的?”
周培元拿起桌旁的一面小鼓,轻轻敲了两声,尽在不言中。
“鼓声是我和裴非衣来到浮云山庄后贯穿始终的声音,那场大雨之夜,冯祥拿尸体想给我和裴非衣一个下马威的时候,凄厉的哭声便是你用鼓模拟出来的吧?
许柔儿说过,你可以拿鼓声模拟各种声音,从一开始你就裸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着那骇人听闻之事。
一切在我揭开冯祥鬼面具那一刻就已经清晰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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