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刺来,钉住了周培元握剑的右臂,强大的拉扯力让他整个人都被这股力道拽倒,倒在地上的周培元想用左手拔出钉在右臂上的剑,谁知左臂也被钉死在地面。
如此一来,倒真就成了案板上的鱼。
“可惜了,年纪轻轻就合道的天之骄子就这样早早夭折。”王秀无奈道,伸出左指遥遥一指周培元,又是两柄飞剑钉在了他的双腿上。
撕裂心扉的疼痛让他不得不靠大口喘气来缓解,似乎连血液汩汩流出身体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力气连同着血被抽丝剥茧般的一点点剥离,连呼吸都变得渐渐困难起来。
死局当以死解,周培元咬牙说道“杀我可以,能不能放了她?”
很蠢,是的很蠢,可如今不得不去谈些条件。
哪怕知道根本没希望。
王秀嗤笑道“我原以为你周培元只是个剑痴,原来是真傻啊,那个小丫头我会给她个比你痛快的死法,放心吧。”
周培元似是彻底死心了,他闭上眼,右手暗藏于后背,捻指成诀的他要做最后一搏。
“废话到此为止,死吧!”
飞剑直刺喉咙,却被赤火之身挡下,那钉在周培元双臂上的飞剑硬生生被他用真气逼了出来,顾不上喷涌的鲜血,周培元拿起铳风,三步并作两步的踏着赤火魁梧身形而上,最后一脚踩在它的肩头,借着这股推力猛地递出一剑,刺向王秀。
月光打在剑刃上,泛着肃杀寒光,光衬在少年脸庞,坚毅悲凉。
飞剑似是箭雨,周培元整个人都变为了一枚燃烧旋转的火焰陀螺,在风的加持下,火光冲天,剑气比之前更加昂然的他冲过层层飞剑,来到了王秀的眼前。
没有直来直去的递出这涵养剑气的一剑,而是以整个身子横撞了过去,虽被轻松躲过,可足够了。
抓住空挡和王秀错身而过的周培元,用尽全身气力递出了这一剑,本想着唤飞剑来挡的王秀惊诧的发现,那些飞剑都被那尊傀儡死死的抱在怀里,无论自己如何用心神牵引,硬是敌不过傀儡气如蛮牛。
看着双目赤红的周培元,王秀给出了残酷无情的答案,他伸出手以掌心抵住剑尖,火光笼罩却又无法进他周身半寸。
“没用的。”
王秀伸出空闲左掌,一掌将周培元拍落,随即望向了赤火傀儡,狞笑道“我说怎么看这尊傀儡那么眼熟,原来是偃师的大作啊,既如此,就又多了一个杀你的理由!”
王秀双掌合十,那十余柄飞剑瞬间便将赤火穿肠破肚,砍成了一堆废铁与废木头。周培元想站起来,可再度跌倒的他实在是没了力气。
“赤火!”异口同声的大叫,裴非衣跑到赤火身旁,唯有那尊巨大头颅还在轻轻摇晃想依靠在小丫头身边,裴非衣泣不成声的抱住它,虽仅是一座无心神的傀儡,可这一路走来,看起来憨傻的赤火早已成为这一路的不可或缺。
“你起来啊,我准备了很多好看的胭脂给你花,而且我也学会怎么花胭脂了,你醒醒好不好……”
奇迹没能发生,赤火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头颅无力的停止了晃动,裴非衣哭红着双眼,恶狠狠瞪向王秀。
她想要拔出腰间寒梅,可剑还未出鞘,一股推力便将她推入半空,狠狠摔下。
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
周培元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力,以剑杵地站了起来,头低垂着说道“有一件事你说错了。”
王秀疑惑的皱眉,却也什么都没问,生怕中了什么全套。
“我周培元不是什么剑痴,只是寄情于剑的剑修罢了,您是江湖前辈,一定比我走过的路,看过的人要多的多,这一次我们不比剑,比意气!”
“怎么比?”
“就比一剑。”
天边微露白,这一战竟是从半夜打到了东方即白。
王秀眯着眼思量利弊,对于还未合道的老人来讲,比意气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他心中很没底,可就如周培元所说的一样,自己入江湖的时候,周培元还不知道在那朵云彩上飘着,比阅历简直可以甩他一大截,似乎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算比输了,不一样能一剑捅死他吗?
王秀随意的用手握住一柄飞剑,看着瑶瑶欲坠的周培元,心中松了口气。
“那就开始吧!”
周培元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只可惜是越擦越脏,两柄剑竖在二人各自胸前,此刻倾注的不仅仅是剑意,还有那玄妙的意气。
一股黑色与一股青红相交的光束轰然对撞,刮起了狂风,搅碎的天上云彩。
“你个小辈,凭什么胜我!”
周培元掌心滑落出一枚棋子,赫然是当初师父千里相送的那一枚,也正是因为这枚棋子,自己才斩杀了辰逸。
如今这枚本该消失的棋子,再度诡异的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同一时刻,铳风剑光大盛,耀眼过了初升的朝阳。
王秀虽心有惊骇,可仍不觉得自己会败给一个小辈,他闭上双眼,两股相撞的剑光气势节节攀升,有了遮天吞日的迹象。
周培元在闭上眼的那一刻看到了很多本不该看到的东西,他看到了洞房花烛夜,看到了一个和自己面容极其想象的家伙,犹如走马观花一般一一闪过,如若说自己的人生阅历就像是一本账簿,可就在刚刚起那一刻,就好似被什么人硬塞了很多页变为了一本词典。
眼角多出了热泪,周培元面色变得沧桑,心神恍惚的他在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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