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犹豫要不要放弃,却听闻,宋军抓了辽人细作。顿时觉得,老天爷开眼了,给她凭空降下了机会。
现今,西夏国小,只有依附辽国,才能借力与大宋对抗。图朵细一琢磨,就发现了其中破绽,认定是宋人的陷阱。
但辽人未必识破,只会飞蛾扑火。若是救下辽人,岂不是结了善缘?说不定,可以借辽人力量,得到霹雳弹。
想到此,再坐不住。等到夜深,装束一番,潜进了安抚使司。
谁知,宋人无能。辽人轻易的来,又轻易的走了。忙活半天,根本没她救人的机会。不由起了性子,要给宋人一个教训。
面前这个少年,让图朵惊诧。凭着感觉,图朵知道,整个院子里,武功最高之人,却是这个少年。
只要解决了这个少年,剩下的人拦不住她。寒光一闪,一刀刺喉。但下一刻,她眼前一花,一刀刺空。不及惊讶,只觉得脸上一凉。
一个错身的瞬间,蒙面的黑巾,被人轻巧的摘去。这下,她可是真的慌了神儿。她快如闪电的一刀,曾经百试不爽。今次,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擦到。
对方出手如电,趁势摘下了她的面巾。只能说明,对方的武功,高她太多。这一认知,却让她难以接受,凭空生出一股不忿。一紧匕首,又合身扑出。
图朵身法迅疾,刀法刁钻。一时间,寒光凛凛,围着于飞上下翻飞。于飞身法更快,错步之间身如幻影,总能间不容发,避过匕首锋芒。不慌不忙,观察着女子的刀法。
刀法固然不错,但总差了一点。于飞恍惚有种错觉,这柄匕首,若是自己来使,定会大不一样。好似自己也有一套刀法,更加严谨、更加凶狠,但总是隔了一层纸,模模糊糊的记不起。
图朵却越打越心慌,眼光四顾,查看退路。她不敢再打下去,这少年身法,好似鬼魅一般,飘忽来去,快如闪电。他还没有出手,自己已经狼狈不堪,这还怎么打?
突然,只觉肘部一麻,手里的匕首,再也握不住,被劈手夺了过去。图朵大吃一惊,纵身就逃。
于飞脚下莫名一错步,身影陡然一花。刹那间,出现在女子身侧,一刀顺势掠出,直袭咽喉。图朵慌忙仰身避过,不及直身,却见刀势一转,竟追着刺向咽喉。
图朵大骇,匆忙间一个乌龙绞柱,身子后仰,一脚向上踢出。于飞一把抓住,用力往后一拽,竟把女子的靴子,一把拽了下来。图朵趁势一个翻滚,直向墙边扑去。
图朵顾不上羞怯,只觉心头嘭嘭直跳。方才若慢上半分,咽喉就被刺穿了。有生以来,她还没有过这般凶险。
于飞却比她更快,脚下一错步,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女子头顶,一展匕首,凌空下击。图朵被逼近死角,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心神大乱,不由一声凄厉尖叫。
陡然间,于飞汗毛奓竖,惊觉危险临身。不及转念,生生团身侧翻。间不容发之际,一支冷箭擦身而过。
“嘣。”此时,弓弦崩发的声音,才传进耳中。
于飞脚刚沾地儿,第二支冷箭又射了过来。但这次,于飞闪身应对,就从容的多了。微一错步,已经避开冷箭。一抖手,匕首一溜儿寒光,向着箭矢来处射去。
“啊。”一声惨叫,有人从房顶栽下。
噗噗通通,带起一串碎瓦,掉在了地上。扭头再看,黑衣女子已不见踪影。于飞没有再追,那女子身手不弱,得了机会逃走,哪里还追得上?
种诂和石彪子,愣愣的站在一旁,早看的呆滞。
院子里对战两人,皆是身法奇快。兔起鹘落、电光石火,他们哪里插得上手?弓弦崩响时,他们才惊骇的发现,有人躲在房顶上,向于飞射出了冷箭。
种诂目眦欲裂,只来及大吼一声。还未冲到近前,情势又发生了大变。于飞躲过冷箭,一刀击杀了弓箭手。至于黑衣女子,早已趁势逃走,却是追之不及。
种诂两人目瞪口呆,只觉后背一片冰凉。完全被眼前景象,颠覆了认知。换做自己,可能躲得过冷箭?
此时此刻,他们后知后觉。于飞小小年纪,但武功之高、反应之快,令人匪夷所思,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莫名的,竟生出敬畏。
说来话长,其实仅是眨眼之间。
大门被猛力推开,一队禁军喝叫着,呼啦啦的闯了进来。待见着院中情形,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被尖叫声惊动,立即冲了过来。但此时,院中安安静静,哪里有什么敌情?
从房顶上掉下的人,是一个秃头西夏人。身量高大,双臂犹长,一看就是弓箭手。不过,弓箭手的咽喉,已被匕首射穿,血流了一地,早没了生机。他的脚边,扔着一具劲弩。
射向于飞的箭矢,被禁军找到,是无羽铁箭。一尺来长,刻着血槽,泛着幽幽寒光。这等弩箭,不能及远,但近处发射,却是无声无息。若非于飞警觉,怕是箭矢临体,才会被发现。
禁军又白跑了一趟,毫无收获。骂骂咧咧的抬了尸体,匆匆又散去。这一夜折腾了两回,回回都见不到人。纵然知道是做戏,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种诂看着于飞,眼神却很复杂,不知该说些什么。当初在伏虎岩捡到于飞,只当是个孩子。一时心软,收留了下来。谁知,越来越发现,于飞心智超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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