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庄院十分普通,占地也不大。院墙低矮、墙皮斑驳。此处院落,紧邻大道,位置却是不好。稍懂些风水之人,都不会选择此处建庄。风水有讲究,门临大道如刀背,主有刀兵之灾。
时人修建山庄,大多选择僻静处,依山傍水,赏的是一份雅趣。延州地处边陲,兵祸连年。城外的山庄,高墙壁垒,庄内养着护院,一有战事,据庄以自守。
此处甚不起眼,但若知兵之人看来,却大有奥妙。庄院地势较高,居高临下俯视道路。院墙低矮,却是视野开阔,更方便弓箭手射击。此处,易守不易攻。
门前地形狭小,即便有兵来攻,也排不开阵势。院墙上,只要布下数十弓箭手,任是兵力再多,也是难以派上用场。
庄院的背后,是一条深沟,十数丈深,山壁直上直下。从下方攀登不上来,上方却可以借助绳索,从此悄然退走。这里,哪是什么庄院?分明是军事寨堡。
王大观下来马车,恭敬的叫门。不一时,有人打开院门,领着他进了庄院,径直往内院里去。
穿过两重院落,到了一处独立的小院。门口有人守着,皆是高大魁梧,面相凶恶。走动之际,透着军伍的架势。
“属下王大观求见。”王大观躬身唱名。
守卫不搭理他,院里也没人应声。但王大观躬着身,一动也不敢动,极有耐心的等着。冷风的天,他的鬓角竟见了汗。
过了有盏茶时间,从院里出来一名侍女,说道,“进来吧。”
王大观应诺,跟在女子身后,低着头亦步亦趋。到了一间厅堂,王大观站定。眼角余光扫到上座有人,立马躬身低头。
嘴里说道,“属下延州青铜箭簇,王大观,参见郡主。”扑通一下跪倒,头抵到了地上。
“王大观,你那计划,可是都不济事。”萧奴儿懒散的坐着,双臂僵直,被衣袖遮住,放在椅背上。口气淡淡,听不出喜恶来。
“属下知罪,请郡主责罚。”王大观说道。
“你可不归我管,要责罚,也是师叔的事。”萧奴儿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是却透着寒意。“你若是我的人,早死了。”
王大观身子趴的更低,一句话也不敢说。这个郡主,虽年纪不大,但性情古怪。稍不如意,就会大发雌威。跟在她身边的人,个个都是提心吊胆。不知哪句话说错,小命儿就没了。
萧奴儿性情大变,却是因双臂被废。当初,萧奴儿胆大包天,潜入大宋皇宫,想要寻找神奇的白果。不想,正撞上于飞。惊慌之下,硬接了于飞一掌,导致双臂筋脉碎裂。
还未回到辽国,她的双臂齐肘以下,已开始溃烂。赫赤嘉当机立断,狠心斩断了萧奴儿双臂,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但萧奴儿失去了双臂,生不如死,彻底崩溃了。
直到了木叶山,见到圆融国师,萧奴儿才痛哭出声。圆融很是宠爱萧奴儿,但一身本事功参造化,却也无能生出双臂。圆融找到能工巧匠,为她打造了一双假臂。
这双假臂,比真臂更厉害。玄铁掺金掺银,不仅华美,而且坚硬无比,刀剑砍上去,连痕迹都没有。两只手装有机关,可以自如伸缩展握。指尖藏有毒针,端地狠辣异常。
圆融亲传了一套爪法,配合假臂使用。失去双臂,萧奴儿不仅没废,反而武功大进。只是性情变得狠厉,稍不如意,动辄杀人。曾经巧笑倩兮的后族明珠,如今成了冷血魔头。
但是没人知道,萧奴儿夜夜噩梦。她的心,被困在惊惧中,难以逃脱出来。一闭上眼,就看见于飞一掌拍来。无数次从梦中惊醒,疯狂的砸烂一切物件,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于飞,也拍成肉泥。
她对于飞的恨,迁怒到了所有宋人身上。即便是在辽国,她见到宋人,也是杀之而后快。一时间,宋人商贩纷纷逃离,辽国因此商税大减。辽国皇帝龙颜大怒,将萧奴儿禁足家中。
但没多久,圆融国师失踪了。
只有赫赤嘉知道,圆融国师去了哪里。但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更是惊慌。计算时日,国师早该回返。至今不见踪迹,只能说明,国师出事了。他的消息,截止在河东。
又是十数日过去,依然毫无音讯。赫赤嘉这下真的急了,派出僧录司暗探,潜入大宋寻找。奈何,圆融国师踪迹皆无,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人没有找到,僧录司和皇城司的暗谍,却数次撞在了一起。双方皆是心照不宣,一碰面,先打一个昏天黑地。皇城司的暗谍,此次却是江湖高手居多,让僧录司吃了大亏。
到了这个时刻,赫赤嘉不敢再隐瞒皇帝。终于硬着头皮,说出了圆融国师去向。在契丹人心目中,国师身份贵重,比之皇帝位,更受世人崇敬。国师失踪,辽国不稳。
宋辽边境上,气氛陡然紧张。辽国不断增兵,让大宋这面,也是一日三惊,跟着不停的增兵。却不知,辽国皇帝根本无心战事,他增兵,乃是在边境上,寻找圆融国师。
这一日,有人闯上了木叶山。口口声声,说道圆融抢了他的徒弟。此人武功高绝,木叶山竟无人可挡。来人找不到圆融,心中愤恨,把圆融的几个徒弟,个个都打断了腿。扬长而去。
赫赤嘉闻听消息,却是有些恍然。南朝二皇子,小小年纪,却有一身高深武功,想必是此人的弟子。国师掳走了皇子,人家师傅打上门要人,一报还一报。
只不过,国师并没有回来。整个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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