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皓闻讯赶了来,听说不见了玉狮子,也是大吃一惊。知州衙门里,竟然被人潜进来,盗走战马?这话儿说出去,都没人信。不敢耽搁,径直去了后院,向梁适禀报。
这片刻空当,于飞已经前后跑了一圈儿,哪有玉狮子的踪影?又急又气,冲着院墙就是一脚。“轰隆”一声,院墙垮塌了大片,尘土飞扬。于飞吓了一跳,赶紧躲开。
“玉昆。”种诂面色难看,大喝一声。
“师傅,师傅。”于飞忙跑过去,边跑边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轻轻一脚,谁知就塌了。”
“你这是轻轻一脚?”种诂气急。
院墙塌了近丈,那可是两尺厚的夯土墙。即便一枪刺上去,也就是个白点儿。如今,被于飞一脚踹塌。街市上人群都被惊动,呼啦啦的围了过来。
“无妨,无妨。”梁适赶了来,正看见院墙倒塌。呵呵一笑,倒是没有怪罪于飞。但于飞的武力,却是让他心惊。这院墙很是结实,即便几条魁梧大汉,想踹塌也是艰难。
梁适已经知道,有人潜进知州衙门,盗走了玉狮子。转过头,命令道,“即刻派出差役,全城查找,不能走了贼人。”
有差役应命,自去安排。种诂忙上前道歉,“劣徒造次,踹塌了院墙,还请学士见谅。”
“呵呵,玉昆心急爱马,此情可谅。”梁适说道。
“多谢学士大度。”种诂拱手说道,“这就请匠人来,立刻修缮。不便之处,尚请学士海涵。”
“此事不急,先去找马要紧。”梁适说道。
“多谢学士。”种诂扯住于飞,向梁适行礼,转身告辞。
种诂一瞥于飞神色,就知他疑心。在知州衙门里,竟被人盗走战马。事隔谁头上,都要疑心衙门有鬼。
但种诂心里有计较,盗马贼不可能藏身州衙。这里人多眼杂,藏也藏不住。被堵在这里,逃都逃不了。
若要出延州,这一时半刻,走不了多远。只要快速追上去,就跑不了他们。骑马带上于飞,飞奔回家。石彪子等人,如今都在休假,就住在种家。
一进家门,就见一大家人,都在厅堂坐着。天色将晚,他们都是要出门观灯。几个小孩子,早早的打扮起来。头上戴着“闹蛾儿”,手里提着花灯,已经等得不耐。
“大郎回来了,我们去观灯。”种世材说道。
种世衡看了种诂一眼,不由眉头一皱。自己的儿子,他最是了解。一看神色,就知道有事,怕是事儿还不小。
种世衡这次平叛,正赶上过年。收复绥州之事,已经奏报朝廷,后续如何处置,他还要等着旨意。
今日上元节,种世衡想带着家人,一起去观灯。他多年领兵在外,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种诂年幼的弟弟们,正眼巴巴的等着。即便是有事,也不想坏了气氛。
“孩儿还有事,先告退。”种诂躬身告退。
匆匆到了石彪子院里,瞧见自家娘子也在,正与邹七姐说话。邹七姐康复的不错,已是浑然无事。面色透着红润,眼睛里,也益发透出神采。这二女性情相近,倒是成了闺中密友。
“出了何事?”毕竟是夫妻,尹家二姐儿,一见种诂神色,立时知道有事。心里一个咯噔,忙上前问道。
“玉昆的马被盗了。”种诂沉声道。
“玉狮子被盗了?”石彪子从外进来,正听见种诂说话。但他很是诧异,玉狮子性子暴躁,一般人近不得身,怎会被盗?
“彪子兄弟,带兵随我出城。”种诂正要找他。
“好。”石彪子应声,匆匆而去。
邹七姐站起身,走到于飞身前。趁这空当,细细的询问缘由。于飞已经冷静下来,遂一五一十说了一遍。种诂在旁,也说道,“马夫是被人迷晕的。”
邹七姐静静的听完,略略思量了片刻。倏地眉头一展,笑道,“昆哥儿,莫急,玉狮子丢不了。”
于飞一听大喜,他当然知道,邹七姐心思细腻,智慧不凡。她既然说丢不了,那指定找的回来。忙道,“姐姐,姐姐,你快说,你快说,要去哪里找?”
种诂无奈看天,这都是啥辈分?石彪子是彪子叔,邹七姐却成了姐姐。没办法,邹七姐不愿当婶婶,就爱听于飞叫姐姐。石彪子傻呵呵的乐,对此毫不在意。
“那梁同知,可是点明了,要你骑马去?”邹七姐问道。
“是啊。”于飞点头道。
“去了之后,可有看马?”邹七姐问道。
“不曾看马。”于飞摇头。
“可是朱推官要见你?”邹七姐又问道。
“是啊。”于飞有点懵。
“朱推官可是从鄜州来?”邹七姐问道。
“对啊。”于飞不明所以。
邹七姐眼睛晶亮,嘻嘻笑着,拍拍于飞肩膀。转头看向种诂,一副成竹在握。“叔叔尽管向南追,定能追到。”
“你是说?”种诂听明白了,却难以相信。
“定是他,错不了。”邹七姐点头说道。
这时,石彪子浑身披甲,虎虎的进了屋。他手下骑兵,都住在这里。已经整装完毕,随时可以行动。“大郎,可以出发了。”
“彪子哥。”邹七姐唤了一声,“你们千万要当心,盗马之人,八成就是直罗马帮。”
“直罗马帮?”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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