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沁雪靠在他的胸前,不由抓紧了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再也不愿松开,他的气息,浓浓的萦绕在身边,任狂风也都驱之不散。
她沙哑的开口,似誓言般泣声道:“若是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东陵弈桀微微抬起手,响起一串铁链摩擦的声响,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轻声呓语:“傻瓜,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何需如此?”
那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低低的传过来,在这不大的空间内,合着回音,竟带着些许生死离别的味道,云沁雪分不清心中的感觉,不知是冷,还是痛?
半晌,才扯出一个恍惚的笑,低声道:“我留下来,是不是会拖累你?”
东陵弈桀艰难的抬高手臂,轻捧着她的脸颊,轻喃道:“是,你会成为我弱点。”
云沁雪无声的落下泪来,仰着头,才看得到他冷硬的下巴,他的身形,高大挺拔,仿佛一颗坚不可摧的大山,她无法想象,这座大山崩裂的情景。
可是,她要相信他不是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笑,轻声道:“好,我会在外面等着你。”
东陵弈桀不由笑了起来,微微低下头,轻轻去吻她的额头,他的嘴唇,是那么的灼热,仿佛冬日里燃起的火盆,炙烧着胸口,捂得她心口发烫。
云沁雪心中一暖,他的声音,也随着那吻,缓缓的落下来,回荡在耳畔,低沉而悠远:“我一定会去找你!”
拥着她柔软的身子,他感觉万分的温暖,想到过不久,就必须分开,他心中生出细微的不舍来,像是由一根线,轻轻地拉扯着心房,那种细微的触觉,让他不愿松手,可是……
云沁雪非常明白,他们选择的,是一条艰难无比的道路,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如愿的避免这场灾难呢?
她侧过眸,无言的望向窗外,只见阴暗的树枝交错,遮住了大半的月色,风通过铁杆直直打过来,冷得叫人寒战不已。
东陵弈桀见她沉沉默不语,不由唤了声:“雪儿?”
云沁雪回过神,低头不再说话,狠狠的吸了口气,带着凉意的空气,一起吸进了肺中,却让她瞬间冷静了下来,淡淡道:“御憬,我要走了,流云和随风就在外面,想必我进宫来的消息,应该已经被皇上知晓,我死都不让他捉住,你自己要小心……”
东陵弈桀扬臂拥得越紧,像是最后的一个拥抱,哑声道:“不要,你要好好的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不要轻言死亡,我想活着,和你度过余生!”
云沁雪只觉得身子一轻,腰上的手已经抽离,心中不觉一紧,只觉他手上的温度,缓缓退去,快的来不及留住,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全身冷得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不能再恋恋不舍,绝然的转身,迅速提起裙摆,飞快的向外面跑去,和福公公交代后,他立刻进去关了牢房,而云沁雪不敢迟疑,她必须尽快与流云他们汇合,抬头看天,只觉月色沉沉的压抑,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天牢要地,重兵把守,她并不是堂而皇之的走进来的,她手攀扶着墙壁,脚步凌乱的行走在地道里,前方的道路幽深昏暗,走了没多久,只听到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王妃!”
一个火折子打亮,四周的变得明亮起来,映在眼底,亮得刺眼,云沁雪不禁用袖遮目,流云走过来,搀扶住她,沉声道:“我们要快点,皇上已经有所行动,能否离开,就在今夜。”
云沁雪点了点头,流云拉着她跑的踉跄,好不容易出了地道,流云不知从哪叫来一匹马,她微微恍神,人已经被带到了马背上。
流云用力甩了一下马鞭,低声道:“王妃,您坐稳了!”
那马便加快了步子,夜风越发大了起来,逼迫得几乎法呼吸,忍不住回过头,她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发丝随着风,纠缠在颈间,抽打的颈上只疼。
马跑得快,一路上极是颠簸,云沁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散了开来,突然,耳畔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王妃放心,只要确保了您的安全,王爷就可后顾之忧的放手一博!”
听了流云的话,云沁雪心底猛地一震,突生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御憬他要起兵谋反?这等罪行,可是会背上千古骂名的啊!
她这才意识到,她的身旁只有流云,那随风去哪了?
云沁雪深吸一口气,大声的叫道:“流云,折回去,马上折回去!”
她知道,这场战斗,东陵弈桀无法避免,她也知道,他不是那种面对自己的亲人,而能毫不留情残杀的人,所以,她必须去阻止他,竟管他们要想在一起。
可是,拿那么多人的性命去换,真的值得吗?那往后的日子,她会过得安心吗?
流云闻言神色一冷,低低道:“恕流云难以从命,王爷的命令,是叫流云将王妃,送到安全的地方,王妃若执意折回,那流云只有……”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刻,突然,从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沙哑而低沉魅惑:“小丫头,看来,你过得不怎么如意啊?”
流云浑身戒备,抽出腰间的利剑,大声呵斥道:“来者何人!”
云沁雪抬头望去,眸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制止了流云的行动,沉声叫道:“不要出手,他是我的朋友!”
可是,流云身上的杀气未减,眼眸紧眯,他可没忘记,此人还重伤过王爷。
云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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