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窗外,好似不过辰时而已,他是一大早就来了,还是昨夜已经来了?
又是翻墙进来的?
男人衣袍端正的侧躺在床沿边,支着脑袋弯起凤眸,“来了半个时辰了,夫人放心,为夫是从正门进来的,来时先拜见过岳丈大人了。”
他自然略过自己寅时就敲开了统领府大门,在如勇主屋门前毕恭毕敬等到了寅时末。
直到如勇半梦半醒地从屋内出来,见到自己门前多了一位笑容可掬的秦邵陌时,一张黑脸吃惊得黑了又白,白了又黑。
未等他开口,就见秦邵陌恭敬一礼,“岳丈大人早呀。”
那上下两串贝壳般的闪亮白牙耀眼得如勇双眸刺痛。
“小婿知岳丈大人有晨练的习惯,特在此恭候多时,愿求岳丈大人指点一二。”
说是指点,实则是想拍马屁陪如勇练枪。
这一招如勇倒是挺受用,二话不说欢欢喜喜拉着秦邵陌去了前院。
直到酣畅淋漓之后,秦邵陌又为如诚指点了一二。
最终老丈人与小舅子皆为尽兴之后,邀他共同用早膳时,秦邵陌狡黠地弯了弯唇,说是等如小苒一起,才给了他机会溜入小丫头的院内。
如小苒匪夷所思的起了床,刚用完早膳,宫内来了人传她入宫。
小丫头接了旨意,问起秦邵陌是否一同入宫时却见他眸色中掠过一丝暗沉,她心中便有了一两分猜疑。
近日皇帝龙体欠安是人尽皆知的事,今日就算皇帝不传旨,她作为义女也是要入宫探望的,况且皇帝从来对她不薄。
然,秦邵陌对此事却是极为冷漠的态度,皇帝是他亲舅舅,加之他素来深受皇帝器重,按理说,他对此事自当十分上心才是。
之前总觉得秦邵陌似乎藏了什么事,如小苒仔细想了想,莫非这件秦邵陌不想提及的事与皇帝有关?
他们之间生了嫌隙?
又是为何呢?
最终秦邵陌将如小苒送到宫门口,自己则回到马车内等她出来。
如小苒进入清心殿时李元栩正在龙榻前服侍,她即刻福礼道:“儿臣见过父皇,义妹见过二殿下。”
皇帝摆了摆手,略显疲态地说,“小苒来啦,过来坐吧。”
见此,李元栩不紧不慢起身,向皇帝说,“义妹刚从北疆归来,与父皇许久未见应是有许多话要说,儿臣在此怕会叫她拘束,正好儿臣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先告退了。”
皇帝颔首,“你有事便先去忙吧。”
李元栩一礼后转身抬步,路过如小苒时微一点头。
小丫头慌忙福身再一礼,自然错过了李元栩温润如玉般的一抹微笑。
如小苒堪堪落座,也不会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嘘寒问暖,便随了自己的性子开口道,“儿臣年少顽劣时常被如统领罚鞭子,每每都要躺个四五天才能下床,所以儿臣知道卧榻修养是天底下最为无趣的事了呢。”
皇帝听闻,浅浅笑道:“是呀,那小苒可有什么法子能替朕解了这许多乏味?”
如小苒看了看被窗台关在外面的寒色,又看了看屋内的暖炉,无奈回道:“龙体未大好之前,恐怕只能先委屈父皇在屋内静养了,待到明年山水遍是春色之时,儿臣再带父皇出宫游玩?”
“出宫游玩?”皇帝眸色微沉,“想想朕这一世受国家社稷所困,勤勉刻苦从不敢有半分懒惰懈怠,却竟未真正用心欣赏过朕所维护的大好河山究竟是什么模样。”
皇帝的眸光恍惚一阵后又落向如小苒,今日一身新妇装扮的小丫头多了几分淑静,也更像了几分沁容皇贵妃。
“朕…这一生也做了许多错事。”他吃力地将后背靠向身后的枕垫,“朕贵为天子…竟连自己最爱的女人也没能护下!也许从一开始…朕就不应该娶她,最终娶了她,也应该将朕对她的真心收敛一些,否则…她也不会死在前朝与后宫的争夺之中。”
眼见皇帝眸色中的哀思,如小苒自然明白他口中的女人是谁。
“得父皇一片真心,沁容皇贵妃比起后宫其他女子应是幸福的。”
闻言,皇帝眉间微舒轻叹一声,沉凝一息后问道:“邵陌近日可好?”
如小苒微一拧眉,低低应了一声。
看出了如小苒的狐疑之色,皇帝又问:“他…并未告诉你是朕…害死了他父亲?”
如小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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