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义捐一共凑出六十二万两银子,不停地买米买粮,分成好几批往南边送去,再加上还有善后工作等等。
罗熙年一直挨到腊月初八下午,才赶回京城。
到了京城还不能先回家,得先去皇宫一趟,跟皇帝禀报南边诸事详细,这一番叙话折腾下来,弄到天色擦黑才脱了身。
玉仪早就伸长了脖子,----再见不着人,只怕都要变成长颈鹿了。
段嬷嬷劝道:“夫人就坐着吧。”一看那圆滚滚的肚子,近八个月的肚子,在整个人的比例中占了很大一块,叹了口气,“哎,可千万别累着了。”
“怎么还不回来?”玉仪只顾往窗外面瞧,一手扶在榻上的小几上面,说完话背后却没了声音,不由纳罕回头,“六----爷……”
“你受累了。”罗熙年情真意切,从身后缓缓抱住了她。
玉仪却是忍不住要掉泪,又担心肚子里的宝宝,半晌才忍住了,回头侧身,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再不回来,自己都快要支撑不住了。
罗熙年一身官服还没来得及换,玉仪如今肚子太大也帮不上忙,只是取了早就备好的袍子递给他,“先换一身舒服点的。”
视线却是离不开,恨不得粘在某人的身上。
甚至想起了那些电视剧里,那句恶俗的台词,“你瘦了。”
罗熙年胡乱穿了袍子,紧着过来和她缠绵了好一阵,呢哝了好一阵,方才万分不舍的分开,彼此坐了下来说话。
“你从哪儿进来的?”玉仪问道:“我在这儿瞧了半晌,居然没有瞧见你。”
罗熙年笑道:“我走得侧门,你当然看不见了。”
玉仪这才回过神来,----罗熙年回府,当然得先去看鲁国公了,自己一定惦记他,倒是疏忽了这一层。
好在他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不然又是一层罪过。
罗熙年现在满心的,都是对妻子的愧疚、心疼还有刮目相看,哪里还会追究这些细枝末节?握着她的手细细摩挲,说道:“爹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我去见了,他还是认得我的,就是不记得我出门办事了。”
至亲至近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放在心底最深处。
玉仪闻言点了点头,“我看爹也就是担心你,一时着急痰迷心窍,现下你回来,多陪着爹说说话,慢慢养一养也就过来了。”
罗熙年颔首道:“嗯,也只能如此了。”又摸了摸她的肚子,“这一次,小家伙没有闹你吧?”
“是个皮实的孩子,没怎么闹。”玉仪不想这会儿说起扫兴的话,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某人,眉目间依旧是从小养成的飞扬,只是隐隐有些疲惫。不由微微心疼,问道:“南边的事怎么样了?都办妥了吧。”
“办妥了。”罗熙年也是存了一样的心思,不愿啰嗦烦心事,笑着道:“我可是有一位义捐夫人的,怕什么?”
玉仪“哧”的一笑,“你就贫吧。”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两个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一直说到半夜,要不是考虑到玉仪需要多休息,只怕说到天亮也说不完。
罗熙年回来了,玉仪觉得凡事又有了主心骨。
只是刚回来的这几天,罗熙年一直忙进忙出的闲不下来,玉仪也没管他,只要他每天晚上睡在自己身边,心里就是踏踏实实的。
这天罗熙年带了一个小匣子回来,笑着推给了玉仪。
玉仪见他神神秘秘的,好奇的打开了,----一张一张的泛黄的纸,不是银票就是房契和田契,不由奇道:“这是做什么?”
“你仔细看看。”
玉仪拣了一张细看,再拣了一张,嘴巴微张,除了银票以外,在那些房契和田契上面……,居然全都是自己的名字!
“你不是捐了五万吗?”罗熙年倾斜身子凑近了些,嘴角含了一缕笑意,“现在我双倍的补偿给你。”
古代可不兴夫妻共同财产这一说。
换而言之,哪怕罗熙年的身家富可敌国,那也全部都是他的,是罗家的,跟玉仪没有半分钱关系。
一个妇人能够随意支配的,只有自己的嫁妆。
“你真是傻。”罗熙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无限的感动,----不是每个做妻子的都能这么大方的,把自己的一切都拿出来。
玉仪静默了一阵,抬头笑道:“这下我可是赚到了。”
“赚什么?”罗熙年捏了捏她的脸,忍不住凑近亲了一口,“放在你那儿,将来一样都是罗家的,难不成你要改嫁?不改嫁还不都是我的,我还占了便宜了呢。”
玉仪嗔道:“胡说什么?”继而又故作傲慢一笑,悠悠道:“不过嘛……,那也得看你对我好不好了。”
罗熙年过去搂住她,笑道:“我现在就对你好……”低头看着那鼓鼓的肚子,妨碍了自己的亲热计划,不由叹了一口气,“小东西,你快点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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