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混小子呢?看我逮住他不给他狗腿打断!”
旭日炎炎,此时,正是烈阳最滚烫的时候。这里,是石山村,是属于中州十五城之一碧天城的地段里。石山村不算贫穷,背靠天顶山,前有碧天城,穿过天顶山,便是南州的地段,所以交通来往极为便利,周围大大小小的城村都会经过此地来运输商品和货物,这般机遇使得石山村家家户户都抓住了商机,时不时提供一些供镖局落脚的地方,茶楼,酒楼,应有尽有,赚的盆满钵满。
村长黄延北甚至修建了一座黄府,修在石山村最繁华,也是最显眼的地段,听说牌匾都是镶了足金,更是请了碧天城最著名的工匠‘鬼手’王山河来修建了家里的一具一木。门口两座石雕的狮子也是栩栩如生。
包子铺的老寒正拿着扫帚在沿街叫骂道,时不时的看向周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般气吁吁的迈着脚步,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老寒?铺都不守了?”
绸缎店的老板娘正坐在门前把玩着手里的喜鹊,逗得发出阵阵欢叫,穿着锦衣彩绸貌态丰腴,看到老寒正探头探脑,便提了一嘴。
“嘿,别提了,二柱那小王八蛋又来偷包子,本来早上人家预定的一屉,被这小兔崽子拿去了一半,平时拿一两个也好,我都没说什么,这次拿到人家官府头上去了,我都没法交代,只迎着笑脸赔个不是,好说歹说人家才不追究,还倒贴出去几两银子。”
老寒说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样子被气的不轻,甚至连拿扫帚的手都抖了抖。
妇人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
这二柱,便是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真名叫展宜年,十五年前被村里的猎户展大山从山里捡了回来,展大山早时丧妻,有个儿子让他很高兴,尽力想让展宜年过的更好,便误打误撞去到了天顶秘境打猎,据说那天顶秘境秘宝遍地,谁知这一去,便是不复还。展宜年六岁便又没了爹成了村里唯一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展大山死了后,吃饭都成了问题,起初还能被村里其他人家邀到家里吃顿饱饭,后面便是觉得多了一张嘴,又没有回报,便让展宜年自生自灭,二柱是村里人起的贱名。
偷,捡,便成了八岁的展宜年唯一的生存之路,有时偷不到东西,便去村里的酒楼去吃人家剩下的东西,有时,一只被遗弃的鸡腿,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人家八岁吃尽了山珍海味,展宜年也吃尽了‘山珍海味’,只不过,是人世间的山珍海味。
此时的展宜年,正坐在自家的院中,又或许,已经不能叫做院中,家徒四壁,便是现在最好的形容词,四周的墙壁俨然已经漏了风,破的破,残的残,房顶更是被掀起了一个大洞,房中只有一张破落的床,甚至连木桌木椅都没有,院中更是只有一张残破的石桌,和一个随时要裂开的石凳,这便是展宜年的所有家当,展大山走时留下的所有东西都被展宜年卖掉维生,要不然,他也活不到十五岁。
吃着手里的包子,便是又过去了一天,展宜年留了三个包子,当作明天一天的饭,如果明天又被赶出酒楼,自己就只能靠着几个包子过上几天了。
不过饿肚子是常有的事,他也想像别人一样,赚钱,踏踏实实的生活,可是,那些人对他就像畜生一样对待,巴不得自己当上一辈子的苦力,工钱更是拖了又拖,成为小贼,也是迫不得己。
他点了点头,看了看天上,想想当初展大山走的时候,自己哭的天昏地暗,睡了一天,便才承认了这个事实。
他望了望天上的星星,没有一颗属于他,甚至月亮也不愿意拉他一把。他低下头,走进房里,关上已经没了一半的门,躺在床上,将包子塞进枕头底下,倒头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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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新鲜出炉的包子咯!”
“瞧一瞧,看一看咯,热腾腾的粥嘞!”
一大早,石山村便热闹十分,也难怪,今日是众多城村去南州贸易的日子,大大小小的马车从石山村的街上穿行而过,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展宜年走在街上,还故意绕过了老寒的包子铺,跟着车队走着,想必被老寒逮到又要被暴揍一顿。
“让一让,让一让!”后面传来阵阵车辇声,展宜年回头一看,领头大喊的便是骑在马上的人,穿着一身锦衣官服,身佩大马金刀,头戴官帽,喝声威风凛凛,腰间配着一块刻着“太史”的银牌。
车身整个漆上深红色,带着金阁银瓦,由两匹壮马拉着,整个车队约莫七八人,带头三人都是大马金刀,车的四周步行着两名带刀护卫,最后两人带着长戟,威严无比。
他知道这些人,这些是中州道明王朝的官政机构,名为太史都统,掌管着整个道明王朝行刑和处罚的权利,由元征帝座下三大王侯之一的火霄王屠行风执令,据说整个太史都统雷厉风行,办事精明有序,眼中不可容纳任何贪污之垢。
要说这石山村,也出不了什么贪官,毕竟方圆百里成了官职的也只有村长黄延北,其余人都是耕了一辈子田的农民,那黄延北还昏头昏脑的想要为自己唯一的亲儿子黄仗东买一个官职,可那黄仗东根本没作为,天天荒淫为乐,吃喝拉撒都要贴身管家一手包办,甚至出门都要四人齐抬,可不谓风光无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世家的世子来这小村里游历。
展宜年刚想到这儿,这黄仗东的大轿便大摇大摆的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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