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红烛高烧。翰林夫人派来的喜娘俯在陈珠耳边细细说了许多话,未了把一个小盒子递在她手里,悄悄道:“里头是一方白布,二少奶奶先放在枕头底下,到时拿出来铺在身下,可别忘了。”
陈珠红着脸接了,掀开鸳鸯枕,把盒子塞进枕头底下。
喜娘得了翰林夫人的嘱咐,知道陈珠十二岁就嫁到将军府,到这会有些事儿还不甚明白,要分说的清楚,免得闹笑话,遂又俯耳过去说了几句话,轻轻道:“有些人会痛的受不住,有些人勉强能撑着,第一次都是这样,你不用怕。若真个痛的厉害,只求二少爷怜惜些就罢了,可千万不能哭着喊着说不要了之类。这个事儿习惯了就好。”
陈珠张了张嘴,却不敢乱问,脸红如滴血,轻轻“嗯”了一声。
喜娘做这一行达二十年,阅人无数,对闺房内院等事更是知之甚多,这会见陈珠一窍不通,倒想说几句能让她受用的话,想了一想又低声道:“男人嘴里常说好德不好色,又说娶妻求淑女,其实这只是明面上的话。暗地里,哪个男人不好色的?又哪个男人喜欢妻子在床上像淑女?有多少的闺秀,只晓得贞静端庄为要,却不知道正是由于她太过贞静端庄,不能满足自家男人,致使后院起火,妾侍得宠。有些闺秀,她是性格使然,自是另说,偏有许多是装出来的端庄,只以为这样能得男人的尊重,殊不知道多数男人最厌这一套。男人喜欢的女人,是那种在人前端庄,在床上风情的女人。……”喜娘说着,见陈珠一副受教的样子,又补充道:“这圆房是大事,若是郎情妾意,却是夫妻和美的开端,二少奶奶只莫要太拘着。”
“谢谢妈妈指教!”陈珠见喜娘说的话虽出格,但是神态认真,倒听住了,一边道了谢。
喜娘受不住嘴说了一通,本还怕陈珠接受不得这些话,这会见她道谢,倒暗暗点头。
蒋华宽自从那晚与陈珠在书房共展画卷,初尝甘甜,而后又阅了宝书,却是扳着时辰等圆房。这会儿摩拳擦掌,揭了帘子进新房,一进去见红烛高烧,陈珠着了喜服坐在床边,轻点樱唇,淡抹胭脂,娇艳不可方物,不由先喊了一声“珠姐儿!”
陈珠正寻思喜娘的话,有些害怕,如果自己痛得受不住怎么办?呜,自己最怕痛的。一时把手里捏着的一方红帕子拧成麻花状。待听得喊声,微微一抬头,见蒋华宽含笑走过来,不由羞涩的垂下头,心里“嘭嘭”乱跳,屁股畏缩的往床里面挪进了一些。
喜娘见得蒋华宽进来,待他和陈珠并排坐到床边,拍一拍手,自有小丫头端上一碗半生不熟的饺子上来,笑着端了上去,先挟了一只饺子喂蒋华宽咬了小半口,笑眯眯问道:“生不生?”
“生!”蒋华宽豪气干云,答的爽快,引得喜娘和丫头都笑了。一时偷眼看身侧的陈珠,掌心发烫,只恨不得喜娘和丫头快点在眼前消失。
陈珠听蒋华宽答的大声,不由咬唇笑了,抬眼瞥一眼蒋华宽,恰好他也看过来,一时慌了慌神,忙忙转开头。
待轮到陈珠吃饺子时,喜娘照样问道:“生不生?”
“生!”陈珠声如蚊叫,脸似三月桃花,听得众人的笑声,连耳朵根子也红了。
喜娘又撒了莲子,说了吉祥话,这才福了福,领了丫头下去了。
待众人退下后,蒋华宽执起陈珠的手,轻轻摩她的手掌心,见她娇羞,凑过去道:“现在可以看你娘给的画卷了。”
“啐!”陈珠默思喜娘的话,等着蒋华宽的下一步行动,小心肝正乱蹦,忽听得蒋华宽提起那几卷画,那晚在书房的情状不由浮上心头,不由自主就啐了蒋华宽一口,嗔道:“不要老提那画卷!”
“不提就不提!”蒋华宽见陈珠娇嗔满面,呵气如兰,捺下冲动,只要按照宝书提示那样的先调情,遂深情款款看陈珠,一手摩她的手掌心,另一手去轻捻她的耳垂,嘴里吐出情话道:“珠姐儿,你今晚真美!”
陈珠耳垂被蒋华宽一捻,再一听他怪异的语调,只觉浑身起了鸡皮,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
果然,宝书说的没错,女人一动情就会轻轻颤抖。蒋华宽大喜,腾出一只手去托起陈珠的下巴,捏了嗓子,柔情万种道:“珠姐儿,看着我!”
陈珠听得蒋华宽公鸭子一般的嗓音,再次轻颤一下,抬眼看着他,俏脸生霞道:“看什么?”
“看我的眼睛!”蒋华宽眨眼作放电状。嗯,要先眉目传情,女子动情动心之后,初次承欢时会减少痛苦。
“你这几晚睡不好吗?眼眶有点青黑。”陈珠本来还羞涩着,见蒋华宽并不像那晚看到画卷那般情热似火,一时松懈下来,瞪着他的眼睛细看,点点头道:“眼睛倒没有不妥。”
不是说深情凝视下,女子会不胜娇羞,待她慢慢闭上眼睛,这个时候就可以一亲芳泽,手脚并用么?蒋华宽有些疑惑了,再次眨巴眼睛,努力作深情状。
陈珠见蒋华宽脸色潮红,手心火烫,眼睛却乱眨,也有些疑惑,伸手去抚他的眼睛道:“怎么啦?”
蒋华宽体内早就蠢蠢欲动了,这会强按捺着,学书中所说的先行调情,见陈珠不像书中所说那般表现,已有些着急,被她小手一抚眼睛,再也忍不住了,拉下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舔,另一只手去抚陈珠的大腿,一路往上揉搓。
陈珠没有等到传说中的恶狼扑羊,默默回思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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