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酒席还没散,陶巧巧的肚子已经叫了好几遍,然而桃红柳绿不许她摘盖头,只给了她一点糕点填肚子。
这般枯坐着实在无聊,陶巧巧忍不住又想掀盖头,一只沉稳有力的大掌将她的手腕抓住,随后浓郁的酒气飘进盖头涌入鼻间。
是楚清河。
陶巧巧这才安分下来,楚清河捏了捏她的手腕,叹着气无奈道:“怎么这么淘气,我要是晚来一步,你就自己把盖头掀了?”
陶巧巧理直气壮,说:“我饿了,而且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
“是我的错,卫恒让季风带人缠着我,这才多耽误了些时间。”
楚清河脾气很好的认错,而后拿了喜称挑开盖头。
盖头下,陶巧巧戴着华贵的珠钗,妆容精致,上了口脂的唇明艳如火,美得有些不真切。
楚清河一时看得有些入迷,陶巧巧却是不解风情,活动着手臂说:“累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头上这些东西有多重,我与秦大哥成婚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麻烦。”
新婚夜这么毫无顾忌地提起前夫,也就只有她才能这么没心没肺了。
陶巧巧说完走到桌边吃东西,楚清河走到她身后帮她拆发饰,温声说:“今日确实辛苦你了,我原也是想让桃红她们早些伺候你梳洗休息,但又想看一看你为我精心梳妆的模样,便存了私心。”
他没有看着她嫁给秦岳,自然没有见过她穿嫁衣的样子,如今终于娶了她,若是不看上一眼,总是觉得遗憾。
陶巧巧不自觉嗔怪:“为何偏要看这个,难道我平日不梳妆就不好看了?”
“自然是好看的。”
楚清河温声回应,将拆下来的珠钗放到一旁,五指为梳,将乌黑柔软的发捋顺。
陶巧巧的肚子填饱了些,头上也轻了很多,这才顾上楚清河,说:“你估计也没吃什么东西,也坐下吃点呀。”
楚清河拿了合卺酒在她面前坐下,说:“我吃了不少,你再吃些吧。”
陶巧巧又吃了些,见楚清河倒酒,问:“还喝?”
这话一出,楚清河便知她和秦岳成婚的时候应该没有喝这个,唇角上扬一分,说:“这是合卺酒,喝完这酒,才算真正礼成。”
这酒不是用普通酒杯装的,而是用的葫芦,陶巧巧与楚清河挽着手喝了,眉头皱起。
这酒不辣,挺温和的,就是喝着有股子苦味儿,不是很好受。
喝完酒,桃红柳绿送来热水给两人洗漱,把桌上的碗碟都收走。
陶巧巧是从远峰郡出嫁到祁州的,这几日都没怎么休息好,巴不得早点睡觉,然而当楚清河跟着躺到她身边以后,她冷不丁的想起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按照常理来说,她和楚清河是该圆房的。
睡意消了大半,陶巧巧身子有点僵,试探着问楚清河:“这几日你累吗?”
婚礼事宜基本都是楚清河操持的,陶巧巧出嫁,楚清河这个新郎官自然是亲自去迎的,所以陶巧巧累,楚清河只会更累。
楚清河没回答陶巧巧的问题,转而问:“你很累?”
陶巧巧盼着能早睡,毫不犹豫地说:“是挺累的,还腰酸背疼。”
“那我帮你揉揉。”
楚清河很自然的接了一句,而后很自然的把手探到了陶巧巧腰上。
陶巧巧怕痒,连忙抓着他的手说:“你也辛苦了,不必如此,咱们早些睡吧。”
“好。”
楚清河很是爽快的答应,顺势将陶巧巧揽进怀里。
陶巧巧因为他的爽快愣了一下,这……还真的就这么睡了?不是说男人都会比较急色吗?他怎么好像挺正人君子的?
陶巧巧思绪有些发散,在楚清河怀里呆了一会儿觉得不大舒服,想要翻身,却被抱的更紧,楚清河哑着声说:“别胡思乱想,我只是不想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倒也没有不喜欢,就是觉得有些别扭罢了。
陶巧巧想了想还是没有解释出口,人家都好心让她睡了,她还纠结这些做什么?
虽然刚开始有些不习惯,但困意袭来后,陶巧巧睡得很香,连第二天楚清河什么时候起床的都不知道。
卫恒有公务在身,不能来参加婚礼,不过卫振烃还是亲自来了的,阿炤和乐安如今正是狗都嫌的年纪,宋挽没法抽身,但秦岳和宋秋瑟正好要回远峰郡,便也算着日子参加的婚礼。
陶巧巧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起来后很是不好意思,忙穿好衣服,梳洗完毕去看卫振烃。
卫振烃早就起了,正在院子里跟秦岳过招,宋秋瑟坐在旁边晒太阳。
开了春,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宋秋瑟挽了妇人发髻沐浴在阳光里,唇角噙着清浅的笑,身上的郁气消散,笼上三月暖阳一般的温暖。
陶巧巧走到宋秋瑟身边,轻快道:“昨日也没与你说上话,今日总算得闲,你和秦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回远峰郡呀?我也与你们同路回去好啦。”
终于睡了足足的觉,陶巧巧今日瞧着神采奕奕,宋秋瑟看了她一眼,笑道:“我们打算明日就走,你这新婚燕尔的,当真要与我们一起走?”
陶巧巧刚想点头,想到卫振烃还在,便道:“义父难得来祁州,我怎么也得陪他在祁州游玩一下,秦大哥是赶着回去做事,瑟瑟你可以在祁州多住几日呀。”
宋秋瑟摇头,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自是要与他一起走的,哪能在这儿碍眼?”
陶巧巧使上撒娇的本领,宋秋瑟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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