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涛自然是不会吃晴天递过来额包子,而晴天也没浪费随手递给了已经挣扎起身的汉子。
从二人言语中那大髯壮汉已经知道那匣中搬财仙算是免去一劫,可这也意味着,从此再无搬财仙。
想到这时那汉子便来到晴天道人面前对着那匣中小鬼三跪九叩,即便那大髯壮汉现在已经看不见那搬财小鬼了。
除去踏入修行道路的修士,其实一般鬼物常人是无法看到的。
当然也有例外,世俗之中长说的阴阳眼便是如此,但多是稚童阴阳尚未协调,能看到所谓的“脏东西”,但随着孩童年纪长大男子属阳女子属阴便看不到所谓的东西。
而那汉子祖辈便是位拥有阴阳眼的凡人,自幼孤僻一次偶然间看到在墙边搬动铜钱的运财小鬼。孩童并未同其他看到鬼怪的孩童一样乱叫大哭,而且趴在墙角兴致勃勃的看着搬财小鬼把铜钱搬来搬去。
久而久之,那少年便同搬财小鬼相识,再后来因家中贫困,年近六岁的孩子便跟随来次卖艺的班子出门学艺,多少学门手艺。
而那搬财小鬼便同少年一块远游四方,多年之后,那少年便早已长大,却奇异的保留下了阴阳眼,依旧可以看到日常相处的搬财小鬼,就这样凭借那搬财小鬼的本命神通,少年的戏法变的愈发惊艳,然而从头到尾,少年从没想着让那小鬼搬人钱财以为己用。
一次都没有。
即便那少年结婚生子,步入中年,四十不惑,五十天命,依旧未曾动过此心思,老人走后,告诫其子孙不可将家中搬财仙一事告知外人,更不可借其神通搬人钱财。
而老人家人只知老人戏法手段高深,却不太相信所谓搬财仙的说法,只是认为老人回光返照做不得数,毕竟不是谁都有阴阳眼,看得到的。
只知道老人生前出门变戏法之时总是戴着一个空空如也的槐木匣。
而后数代,老人后人中未曾出过一人看得到那木匣之内的搬财小鬼的,而那小鬼自从老人离世以后也未曾离去整日呆在木匣之内铜钱之上,直到某一天。
一个孩童,顽皮贪玩误入祠堂,不慎撞翻木桌一旁的槐木匣,满满当当的铜钱坠落四方,吓得孩童低头捡了起来,忽然抬头望到那早已打翻的木匣之内一颗残存未曾掉落的铜钱之上赫然矗立着如花生大小的小人。
时隔百年,又一次有人看到了小鬼,虽然后代依旧靠戏法杂耍谋生,可却不复当年老人的风采。还留着鼻涕的孩童一边低头捡钱一边时不时抬头瞄向那花生大小的小人,其实他是听过老人讲述那位外出学艺回来,一手移钱手法毫无破绽的祖辈,还曾笑着跟孩子说那时家中曾有搬财仙。
当然讲故事的只当做故事,听故事的也不曾当真。
可当真的有一小鬼站在眼前,好似初生牛犊不怕虎,更多的好奇战胜了恐惧。
接下来的几日,孩童没事便往祠堂钻,也不主动去看那木匣,只是来回晃动,久而久之某一天,正当孩子将要离去之时,那木匣之上的小鬼出声到:“小鬼头,你看得到我?”
呆立当场的孩子半晌后点了点头。
估计被鬼喊小鬼头也是一大稀罕事。
原来那个故事是真的,虽然从没有人信过。
而那木匣内的铜钱在当年老人离世之时有言在先,就算饿死也不能动其分毫。
在之后,那孩子逐渐长大成了少年,移钱手法越发毫无破绽,只是在刚入舞勺之年变再也看不见那木匣之上的小人。
看不见并非没有,但随着即便少年看不到小鬼,两者之间的默契却日益娴熟。
在之后少年结婚生子,少年变为壮汉,还是以家中田地为生,偶尔出门卖艺,日子生活清贫但也吃喝不愁,直到有天山火大起,彻夜不灭,虽最终村民将其扑灭,倒是没人伤亡,可田间庄家已所剩无几。
壮年汉子因有时外出卖艺相对家中还有余粮,勉强度日,可村中其他老小可就没什么吃食,有些人便去投奔亲戚,而有些人只能坐等求死。
汉子走南闯北四处卖艺也算是有所见识,最终汉子带着木匣走出大山,甚至带上了多年的积蓄,而这次他不在去往县里镇上而是去往那以富裕闻名的汴梁城。
山火肆虐,指望官府?指望不上,除了鱼肉乡里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
望着汴梁城内极尽奢华的勾栏,穿金戴银的妇人,汉子不是没想过让身边的搬财仙真正意义上的搬财而来。
当然也仅仅是想。
正当那大髯壮汉转身将要离去之时,晴天突然在后面将手中油纸袋递给那大汉并示意到:“还有仨不要嫌弃。”
汉子鬼使神差的接过后渐行渐远,而那木匣之上的搬财小鬼望着那自小看着长大的汉子背影呢喃到:“珍重”
送走了那汉子,随后那搬财小鬼也背起几枚铜钱向着林间走去。
一南一北,天各一方。
陈松涛觉得自己今日出门总归是看了黄历,卜卦也是上签。
又看了看身旁的黑衣晴天而后皱了皱眉,莫非是时辰不对?
晴天感受到陈松涛的目光连忙摆手到嬉笑到:“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陈松涛不禁嘴角微抽,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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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意要来汴梁城内卖艺挣取银钱回村救济周边,谁知遇上道门真人。
走在路上的大髯壮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油纸袋,便伸手拿出个包子,咬了一口,没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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