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国舅所奏不实呢?”
“国舅当斩。”
王恺跳将起来:“嘿,我这项上人头,还要留来吃饭呢。”
武帝笑道:“国舅既知项上人头要留来吃饭,何故还弹劾他人,惹是生非?”
众朝臣跪拜:“陛下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起来!朕并不糊涂,石爱卿出使交趾,是朕亲口答应将交趾各州县上贡之物,全数赠予石爱卿,以表他战功赫赫,清正廉明;是朕亲口答应,变卖这些贡品,在洛阳择址建他石崇一座别馆,以蓄养在交趾买回的美女。他有战功却不知享受,朕教他享受了,你们眼红什么!”
朝臣们齐声唱诺:“陛下英明!”
“石爱卿,以后你就显摆给他们看。国舅你也不要吃醋,他石崇来钱哪有你国舅快?哪天他石崇比得上你,我才要拍手叫好呢。”武帝言罢,当众烧了王恺奏折。
这下石崇的金谷园可就出名了。大臣们都围着石崇,争相询问何时完工,以好庆贺。
石崇卖起了关子:“季伦何德何能,敢有如此胆量建这金谷园?陛下赠之,不敢不受。此工程均由那菱云阁的弘拂天师操持,他下知地理,上通天庭,何日完工,亦由天师决断,我等凡人,未为知也。不过一旦落成,季伦定请各位,到金谷园一聚。即便是国舅参了我,我也不会与之计较,照请不误。”
眼看金谷园工程一天一天铺开,渐渐显出个规模来,石崇看着拔地而起的兰菱阁和紫竹苑,想起了被绑架失踪的缪兰和紫鸢……
说到缪兰紫鸢,我们话分两头。
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阴暗潮湿的山洞是那么的阴森恐怖,偶尔听到“扑喇喇”蝙蝠飞进飞出的响声。紫鸢被关在山洞里的一间木栅栏“房间”里,说它是房间,确实是用栅栏围成,粗糙的还算平整的地面,有床、有木桌木凳和一盏小油灯。一日三餐,吃的倒还能保证,虽然是粗茶淡饭,勉勉强强算得上是人吃的食物。
刚开始,她高声呼救,竟无一人应答,后来听到了同样的呼救声,仔细辨认,才知是那缪兰也关在了洞中。
慢慢适应了黑漆漆的山洞环境,缪兰也勉强能看到一些影影绰绰的东西:这是一个高约两丈,宽约十丈的石洞,似乎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梯级路从洞口延伸进来。
缪兰原本对紫鸢是一肚子委屈,一肚子不满。她清清白白与世无争地过着清静日子,你紫鸢凭什么要血口喷人,栽赃给自己?但如今遭人绑架了,紫鸢她也被绑了吗?她也与自己同被关在一处吗?唉,刚才还牙痒痒地恨着紫鸢,如今一同沦落在地牢里,反倒有点牵挂她了。于是,缪兰试探地呼喊:“紫鸢,紫鸢!”
“我在这儿哪,缪兰姑娘。”紫鸢的回答明显带着哭音。
缪兰刚要继续说话,却被一个凶神恶煞似的声音打断了:“别说话,找死呀!”
只剩下“嘤嘤”的低声抽泣。
没有人来问她们,没有人来理她们,好像经过那一夜的劫难后,她们就彻底被世人遗忘了。
最是忿忿不平的当然数紫鸢了,她做过无数次的揣测:是绑票吗?偶尔看到一两个看守,也都是蒙着脸的,不是绑匪是谁!绑匪一定正在向石崇石将军勒索好多好多银子,石崇舍得用银子来解救自己吗?要是绑匪一怒而撕了票,这才刚刚开始的、滋滋润润的生活,岂不彻底葬送了?她有点后悔,后悔捉弄那两个可怜的丫环,后悔无事生非地找缪兰的岔儿寻乐子。但绑架与这些都无关呀,凭什么我紫鸢就挨来这鬼地方受苦受难!日子一久,她快要发疯了!于是乱吼乱叫成了紫鸢每天“必修课”。
这一招果然凑效,那些看守烦透了,一位看守骂了紫鸢几次,见制止不了,一怒之下,打开栅栏门,冲将进去,动手撕剥紫鸢的衣裙:“我让你吼!今天我就要活生生将你吃了!”
紫鸢挣扎着,更大声地吼叫着,没用!三下五除二,紫鸢竟被撕剥得一丝不挂。就在紫鸢绝望地惨叫时,那看守不明不白的被一支飞来的飞镖深深插入后脑勺,倒在紫鸢怀里,死了。吓得紫鸢惊叫着推开尸体,摸索着自己的衣裙,退到栅栏边边,再也不敢出声。
“紫鸢,你怎么啦?你怎么啦?”缪兰在另一间栅栏房中只知出事,其他的什么都一概不知。
回答她的只有紫鸢的抽泣声。
尸体被抬走了,抬尸人也不吭声,也不看紫鸢一眼,紫鸢惊恐中隐约听到抬尸的人走到不远处便小声嘀咕:“他刚来,不懂规矩。”
“谁杀的?”
“嘘——别多嘴!”
缪兰也听到了。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她问道:“紫鸢,谁被杀了?”
“……看守。他想欺负我,无缘无故……被杀了。”
这次没人干涉她们讲话,是看守们抬尸去了。于是缪兰问道:“紫鸢,你还好吗?”
“兰姐,你恨我吗?”
“同是落难之人,没有什么恨不恨的。”
“石将军会来救我们吗?”
“会的。不过……”
“不过什么?”
“我也说不好。我只觉着我们这次被绑票……怪怪的。”
“怎么叫‘怪怪的’?兰姐,我觉察不出。”
“你想哦,那绑匪想欺负你,无缘无故就被杀了……不是无缘无故,是有缘有故。”
“何谓有缘有故?”
“年轻女子被绑架,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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