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别‘如’什么‘何’了,这可是个难题。”
“怕难?先让别人吟来。”
“小舅真以为我不敢吟了?我非得先献这个丑不可。”欧阳建说罢,吟将起来:
聚芳无芳艳,笑看雪如烟,
寒蕾三五点,蓄势待明天。
石崇笑骂道:“好个‘蓄势待明天’,你小子野心不小!”
陆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见众人都莫名地盯着他,他想捂住嘴巴,手上被利刃割伤的伤口却痛起来。陆云耸了耸肩:“欧阳贤弟不同凡响,倒是我们要献丑了。”说罢吟道:
玉龙舒寒宇,腊梅早思春,
奇骨摇曳处,含苞亦含情。
刚吟罢,陆云自个儿先笑了起来。欧阳建止住他:“士龙兄,此处非思春之所,你的情含何处?”
石崇道:“士龙呀,明日我让紫鸢向你赔个不是,让她帮你找个思春的人儿,解解你的馋,行了吧?”
“哥,他们联手欺负我了。”
“谁叫你吟出此等酸不溜丢的诗句来啦?”陆机说罢,也吟将起来:
寒鸟归飞急,空余蕾恋枝,
呼雏冬雪里:比翼花开时。
“士衡以物喻人,以物咏志。不错,不错。刘越石,听说你剑术颇佳,何不舞剑吟诗,以助雅兴?”
刘琨也不推辞,拔出佩剑,起舞吟道:
剑客何仡仡,寒梅何戚戚,
锋激蓓蕾勇,傲雪炸满枝。
“哈,士衡咏梅骨朵,怎的咏出一番杀气来了?”
“他哪里有什么杀气,分明是‘自吹自擂’、‘好为人师’罢了。”
陆云又笑了起来,还嚷嚷道:“如此般咏诗,有点儿不好玩了。不如请绿珠姑娘用家乡小曲唱一唱梅花骨朵吧?”
此提议引来一片叫好声。绿珠不好推托,想了想,抚琴唱了一曲《歌仔调》。歌是够优美动听的,可是大家大眼瞪小眼,谁也听不出绿珠唱的是什么名堂。都说“久住江边知鱼汛”,石崇此时便可显露两手了,他笑言道:“你们听好了,人家唱的梅花骨朵煞是有趣呢。”说罢给大家当起了“翻译”:
金鸡仔,尾婆娑,
拍拍翅膀唱山歌,
飞上梅花树,
“米仔”大大颗,
叮“米”叮对花骨朵,
花骨朵,发了火,
开得大大朵,
吓得金鸡叫咯咯。
此时的石崇,似乎是若有所思。
“小舅,小小舅娘回到你身边了,又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啦?”
“那倒没有什么。我是想,如果我金谷园落成,我们在瞻溪阁专门开个赛诗会,以诗会友,以文交友,邀请天下才俊聚会瞻溪阁,岂不妙哉?”
“好主意!先算上陆机兄和陆云兄,还有刘舆刘琨兄弟。”
绿珠言道:“别忘了算上潘岳大哥。”
石崇逗趣道:“不算他,不算他。谁叫那多事的家伙将我家珠儿仙女般的脸蛋画得不伦不类!”
这爱笑的陆云又笑得前扑后仰了。
后来,石崇留陆机兄弟在大司马府玩了数日,赠予盘缠,才让他兄弟二人返回东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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