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轻轻拥着绿珠:“会的,会的。我会带着你一起飞的。”
告别了绿珠,石崇匆匆来到辅仁斋,在一个阴暗角落蜷缩着,想着心事。四周是那么的静,金谷园也没有了往日的高朋满座,繁华喧嚣。石崇呆呆地咬着袖角:是呀,无权无财,权财可亡命夺之;有权无财,财可倚权敛之;有财无权,财可被人谋之;有权有财,方能牢牢控之。可是,今日石某我在赵王伦面前,能不暂且弃权,以求日后另行图之吗?
决不能坐以待毙,得立即另找靠山!
石崇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现在的他,显得比金谷园还要冷清,还要孤独。
是的,金谷园早已今非昔比了。
话说红萼和余威给绿珠放飞了告知实情的传信白鹭后,担心绿珠优犹寡断,于是收拾简单行装,策马向洛阳急急赶去。
自从贾谧和杜斌被司马冏和孙秀诛杀后,“二十四友”大都作鸟兽散。除了潘岳和欧阳建侥幸被放出,躲进金谷园,以避孙秀权势的风头外,只有陈眕、诸葛铨等少数几人不时到园中坐坐。
这天,陈眕来到金谷园,在辅仁斋没有见到石崇,于是悠哉游哉地信步向红芸馆走去。红萼走后,这里已成为潘岳的临时住所。石崇告诫他,上次被孙秀抓去,已经是险之又险,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不要在洛阳露脸。就这样,金谷园成了潘岳的避难所。
陈眕走近红芸馆,发现里面传来悄悄的说话声,他蹑手蹑脚到窗下窥视,原来是石崇正与潘岳、欧阳建说着悄悄话。仔细一听,是谈论司马衷的亲弟弟、淮南王司马允密谋自立为“太弟”,以期阻止司马伦废贾南风以后,进一步篡夺大位。
陈眕在一旁听出了一身冷汗,他为了撇清自己,立即将此消息密报孙秀,竟诬告说是石崇想立司马允为“太弟”,以防司马伦篡位。陈眕原与潘岳过从甚密,他有意撇开潘岳未报。
孙秀表面上对石崇怀有感恩之心,其实他是伺机霸占石崇的全部家产——特别是金谷园。孙秀想了想,先将此消息压下,没有上报给司马伦,石崇暂时安然无事。
孙秀既对金谷园垂涎三尺,他要控制金谷园,以便日后攫为己用。
一天,孙秀上朝回府,偶尔撩开车辇窗帘,看到帅仁骑着石崇的豹斑银鬃马从大司马府出来。孙秀命车夫将车停住,匆忙下了车,迎头拦住帅仁去路。
帅仁先是一惊,见是孙秀,却是有点儿诧异:“孙将军何故拦我?”边说着边下了马。
孙秀轻轻抚摸了一下马鬃:“帅壮士真神人也!”
“孙将军何出此言?”
“帅壮士骑上这豹斑银鬃马,奕奕神采,凛凛威风,哪里比石季伦相差毫分呀!”
帅仁受宠若惊:“孙将军抬举我了。”
“非也!孙某是惺惺相惜,担心壮士……可惜了!”
帅仁心里“格噔”了一下:“孙将军,何出此言?”
“唉,此系帅壮士一生幸福。我观帅壮士面相,并不比石季伦差。为何不能发达?皆因寄人篱下也。孙某有心点拨壮士,如壮士有心,明日可到寒舍一述。”
帅仁内心是很矛盾的,他听说孙秀为人奸诈,可与自己交谈时又是那么的亲切而和蔼;他知道石崇已江河日下,却又丢不下“修武五匹狼”对石崇的那份忠诚。他权衡再三,次日还是悄悄去了孙秀的将军府。
孙秀听说帅仁来到,亲自出府迎接。帅仁如一介平民突然被收为太子一般,受宠之深,几乎让他当场跪了下来。
孙秀将帅仁带到书房,亲手捣了一樽蜂蜜核桃羹递给帅仁。这下帅仁再好把持不住,“嗵”地跪了下来:“孙将军之大恩,有如再生父母也。”
“孙某不过是为帅壮士惋惜罢了!”孙秀说着将帅仁扶起。
“请孙将军指教。”
“石崇荒淫,已非当年骁勇善战之石崇;季伦无义,已非修武肝胆相照之季伦。此时的他,是千夫所指,众叛亲离也!总有一天,他会陈尸街头。壮士愿随他去吗?”
“这个……”
“当年修武五匹狼,曹义、尤智、周信死得不明不白,贲礼也被他石崇钟爱的女子杀了。他让你去追杀那女子,你一时失手,回来时他竟然也想杀了你!帅壮士试想,如此亲如兄弟的修武五匹狼,他哪有半点恩义可言?无非是笼络你们去为他卖命而已。”
孙秀一番掏心掏肺的“开导”,早说得帅仁泪流满面:“孙将军,当下我如何是好?”
“帅壮士,我已为你铺就一条飞黄腾达之道。”
“帅仁不愿为官,只想回乡与家人团聚。”
“帅壮士有妻室否?”
“帅仁已有妻室,现在修武家中。”
“来呀!先赐你三位美女用之。”说话间款款走来三位如花似玉的美少女。
帅仁却目不斜视:“孙将军,金谷园美女如云,帅仁从不动心。便是那天下第一美女绿珠来投,帅仁也会坐怀不乱。”
“金谷园……藏有天下第一美女绿珠?”孙秀听得眼珠子都瞪大了。
帅仁随口答道:“正是,绿珠乃石崇的命根。我想,他为了绿珠,宁肯舍弃全部家财!”
“金谷园内,真有如此值钱之尤物!”此时的孙秀心中狂跳不已,他决心千方百计夺到绿珠。
于是,孙秀派人向石崇请求割爱,以绿珠相赠。
石崇闻言气得要命,但又不敢得罪权倾朝野暂且放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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