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旭对俞娇势在必得,说起来像她这样蠢到,把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女子,至今还真不多见了。
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俞娇这几天竟然都没找过他。
卫旭来了兴致,还以为是俞娇换了个引他注意的法子。
便一改之前不近不远的姿态,亲自去了俞娇的院子寻她。
可在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青萝顶着一张肿了的脸说不清话,含糊的对卫旭道:“公子还是回去吧,我们小姐真的不能见您。”
卫旭透过青萝的肩往院子里看去,几个下人手里拎着包袱走动,还有几个家丁手持长棍站在厢房外头。
“究竟出了什么事?”卫旭双眉紧皱,将青萝拉至一旁问道。
“奴婢真的不能说,卫公子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午时小姐就要启程回府了。公子若是有事,还是等回了京城再与小姐商榷吧。奴婢要回去伺候小姐收拾行囊了,卫公子走好——”
青萝仓促的行了礼,头也不回的跑进了院子里。
卫旭若有所思的甩开折扇,亦步亦趋的离开了俞娇的住处,改道去了魏画那里。
他将事情三两句交代给魏画,扇着扇子满腹疑窦的说道:“我本来马上就要拿下那个蠢货了。俞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到五禅寺没多久便要回府。虽说昨日生了事端,那也不至于如此仓促的回去。”
“是有些奇怪。”魏画转了转眼珠,“我让人去打听打听。你也无需着急,回京以后你还可以与她相处。可我得警告你,万事小心。俞娇虽然是个笨蛋,可她母亲下人上位屹立主母多年不倒,也不是吃素的,别让她坏了好事。”
卫旭略一颔首,“那是自然。既然答应了大姐,我自然会把事情办的滴水不漏。只是大姐答应我的事……可不要……”
“别急着下海口,等你办到了再说吧。”魏画轻哼了一声,执起身前的凉茶呷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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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州的事很快就传回了京城。
事出突然,打了左相一个措手不及。
正与前几日新得来的扬州瘦马厮混的卢定安,腰带还没系牢,赤脚跑出了温柔乡。
管家跪在正堂地上瑟瑟发抖,卢定安听完来龙去脉,气得将屋内的东西砸了个粉碎。
“该死的秦焕!狗阉人!本相早就应该杀了他!”
卢定安气得七窍生烟,他就没见过像秦焕这样油盐不进的人!
这阵子他什么好东西没往他的国公府送过!
美人黄金,他几乎出了半个宝库的财物!
本以为秦焕不继续查卢成当年强抢民女的事,是默认了他送去的那些东西,可没想到他做事绝到这般境地!
“相爷,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人都已经落网了,如果把相爷您供出来,可就都完了!”
管家急的嘴上出了燎泡,大厦将倾,其下安有完卵,届时他们也得跟着陪葬!
卢定安沉吟片刻,沉着脸站起身,“此事先不要告诉那个逆子。”
说罢,便转身回了房。
他迅速换上了一身行装,揣上东西,用府上最低调的一顶小轿离开了相府。
片刻后,轿子停在一座府邸的后门。
卢定安走下轿子上前叩门,几声后,门被打开。
卢定安道:“本相有事,求见王爷。”
来人认得卢定安,侧过身让出一条路,“失礼了,相爷请。小人这就去禀告王爷。”
卢定安被他引至前厅,又让丫鬟奉上茶水,这才离开去寻王爷。
卢定安没有心思饮茶,盯着门外望眼欲穿,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人。
他忙站起身,“见过王爷!”
“卢大人客气了。”秦淮闲庭信步的走进前厅,见卢定安如此低姿态的冲他行礼,意味不明的眯了眯眼。
他笑容微妙的搭了个手,将卢定安扶了起来,“卢大人如此着急寻本王,所为何事?”
“这……”
秦淮见他眼神闪烁,会意的挥袖,屏退了屋内的侍从,并让人从外头合上了前厅的大门。
“卢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卢定安起身走到秦淮跟前,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王爷!老臣恳请王爷,帮一帮老臣!”
左相年纪不小了,顶着一张风干的像橘子皮一样的脸,哭的那一个凄惨。
要知道前不久他奉丽太妃之命,给左相府送礼的时候,这老家伙可是正眼也没看他,傲气的很呢!
秦淮心里料定这老家伙相求的绝不是小事,否则也不会知道之前得罪过自己,还慌不择路的找来?
卢定安哪里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冒险,之前几个向他示好,想拉他同船的王爷他一个也看不上,态度难免轻慢,得罪的不在少数,可现在他为了活命,不得不做出选择,这几个不成气候的王爷里,最好掌控的就是淮王了。
卢定安稳了稳心性,娓娓道:“王爷,如今宦官当道,皇权颠倒。老臣为了大庆和宗室殚精竭虑,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帮圣上除掉在皇位旁酣睡的恶虎。为此老臣耗尽了家资,储备了许多,可现如今却被那宦官发现了!”
“老臣死不足惜,可老臣精心准备了多年的心血,若是一招毁灭那对宗室而言,是多大的损失!”
“如今圣上身旁,被那恶后和阉人的人掌控,老臣无法渗入。几番思虑,只能找到王爷!”
秦淮恍然大悟,原来秦焕在历州缴获的那些山匪,还有所谓的私盐和五石散,都是出自眼前这老东西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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