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丁恭敬地叫了他一声后,南景臣才若无其事地询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阿丁回:“街上热闹,夫人爱凑热闹,就晚了些回来。”
他知道阿丁没胆子在自己这里撒谎,听到这里也就放心了,。
阿丁挠挠头,有些憨厚地说:“世子爷,你要是担心夫人,亲自去问问夫人不就行了。”
“谁担心她!”南景臣声音猛地拔高,活似他开了什么天大的玩笑,“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担心她?嗯?”
世子的表情看得他害怕,阿丁后退一步瑟缩地说:“没、没,是小的妄言了。”
南景臣冷笑道:“知道就好,以后别乱说话了。”他怎么可能会担心那个言行无状的女人?
“是,是。”阿丁忙点头告退,离开后摸了摸后脑勺的汗,如获新生,世子爷的心思,他是真看不懂啊。
入夜,静谧的夜色笼罩着清幽的院子。
明若华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靠在美人榻上等人,深夜了她盼着的人都没能过来,她坐不住了,让明彩去探情况,“你去看看阿晨在做什么。”
原来小姐深更半夜不睡觉是在等这个啊。
明彩立马翻墙去探,很快回来了,脸色为难道:“姑爷他,在自己院子睡下了。”
明若华一听,登时一拍大腿,柳眉倒竖,“什么!南景臣放着我这么个大美人都没心思做什么,居然回去睡大觉了!留我独守空房,这世上还有比这更痛苦更无理的事情吗!”
明彩满脑子黑线,刚想劝小姐姑爷还在失忆呢,怎么会过来,就听她轻吸一口气,一脸愁苦地对着窗外幽幽唱道:“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欺君王、藐皇上,悔婚男儿招东床。杀妻灭嗣良心丧,逼死韩琪在庙堂。将状纸押至在了爷的大堂上,咬定了牙关为哪桩!”
明彩捂着耳朵躲下去了,半夜听这个,她真的会做噩梦啊。
人来人往的街上,一辆马车停在一家酒楼前,马车上下来一个人,要是明若华在这定是要惊呼一声:“嗬,这不是我相公的二嫂吗?”
没错,此人正是二夫人张南氏,她匆匆上了楼上包房,里面赫然坐着明若华的另一位老熟人——明若微。
明若微现在丝毫不像明若华回来后初次见她时那般容光焕发,眉间弥散着浓重的黑气,神情憔悴,像经受了一场大磨难,事情也的确是一般。
现在她联合林宁夺取明月楼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她伪装得严严实实才敢出来。
她攥着拳头,表情扭曲地说:“二夫人,你收了我不少好处!可现在明若华怎么还好生生呆在状元府!反倒是我——”
那还不是你自己弄的?张南氏心里嘲讽,表面做出同仇敌忾,“我又不是状元府的主人,只是以景臣二嫂的身份才留在那里罢了,也做不了什么,要不然,早让那个女人滚出状元府了!”
明若微深谙她贪婪的本性,一招手,下人送上来一盒精致的首饰,个个做工精巧,看得张南氏眼睛大亮。
她微微一笑,“二夫人,就看你的了。”
张南氏忙不迭点头。
次日一大早,南景臣刚出府,明若华的院子就进了稀客。
“明若华,我来了你都不招待。”张南氏一进院子就冷嘲热讽地挑刺,“也不知你父母是否教过你礼仪规矩。”
明若华瞟了她一眼,让明彩随便给她上了一杯茶,堵住她的嘴。
可张南氏今日就是故意来找茬的,一杯凉水下肚就大发厥词,“明若华,你死皮赖脸留在状元府,什么也不做,真把你当成这里的主人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明若华早就知道张南氏跟明若微私底下有不少往来,现下想必是得了明若微不少好处啊。
只是明若微这眼神是真不大好啊,就张南氏这段位的,还不够她玩的。
她伸了个懒腰,“可惜啊,二夫人你也不是这里的主人,就算再看不惯我也得忍着,我夫君就喜欢我这模样。”
张南氏怒目道:“谁是你夫君!厚颜无耻!景臣可没承认过!”
“那又怎么样?我肚子里可是有他的孩子啊,唉,有这么一个大宝贝,我在这状元府就能横着走!不像某些人哦,光一个长辈的头衔!”
明彩丝毫不怕自家小姐吃亏了,就小姐这嘴皮子,她还不如怕小姐气死人难收场。
“你说什么呢!”
她这话正好戳中张南氏的痛点,虽然南景臣很尊重她,可她到底没实权,在府里也就是管管杂事。
现在被明若华提起来,更是让她火冒三丈,怒道:“你果然是个贱人!平日在景臣面前装腔作势,现在暴露本性了吧!我要告诉景臣,让他把你赶出去。”
明若华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不堪一击啊,明若微这么多年都没什么长进,找了这么一个人,“你不去我就是你姑奶奶。”
“啊!”张南氏尖叫一声,面容扭曲,“贱人!”
明彩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敢当着她的面辱骂小姐,找死!
就在这时,刚回府就得知二夫人找上明若华的南景臣大步进来,正好听到张南氏那声辱骂,眉皱得能夹死蚊子。
“二嫂,你说什么?”
张南氏脸一白,明彩也立马收起了攻击的架势,安静站好,下面该轮到她家小姐发挥了。
“夫君,你总算是回来了。”
刚才还一副百无聊赖,半死不活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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