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风大陆北端,北正军驻地以北,辽阔的冰天雪地中.......
三古族集群落族地,这里密密麻麻修建了数以万计的茅屋,这些茅屋虽然简陋,但是布局排列十分规整,一圈一圈往外扩张开覆盖了数十万公里,如有仙人在高空俯瞰,可以看到在这数十万公里的泥土和积雪混合的土地上,三个宏大的族群居住如同三个巨大的圆圈成品字形傲然而立。说傲然而立确不为过,因为这云天大陆最北之地虽然幅员辽阔,但是生存环境极为恶劣,一年之中只有入夏后不到一个月晴日天气,其余时节不是冻雨就是大雪,暴风雪和冰雹那都是常客,更有甚者暴风雪和冰雹一齐到来,那时头颅般大小的冰球如同炮弹至天而下随着暴风雪狂轰乱砸,花鸟鱼虫人兽家禽无一能够幸存,三古族将这种天气称之为“末世”,他们认为是上苍对他们的惩罚。
不过好在“末世”不是常有,可即便如此,在这方冻土上生息繁衍也是即为艰难的事,可三古族的人就是桀骜地在这里坚持了世世代代,稳稳的扎根下来了,他们靠的不仅仅的对生存的渴望,更多的是他们族人从小就受到锻炼和熏陶,三古族之人从五岁开始,就必须在每个冬天来临时离开父母,去更北的深山松林中狩猎三月,族人管这叫做“冬猎”。
虽然五岁的第一年冬天可以有父母的陪伴,但是从第二年开始就必须一个人前往了,而且最为残酷的并不只是这些:关于“冬猎”有个规定,带回来的猎物按照价值高低判断计分,五年之后将这些孩子每年冬天获得分数合计起来,那么从此以后,这些参加“冬猎”孩子在族中的地位高低,便由他们获得分数高低来划分,看似公平的背后却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说抢夺别人的猎物亦可,比如说狩猎得来的猎物当中,最贵计分最高的却是其他同是去“冬猎”小孩的尸首.......
“想要在残酷的环境中生存,首先必须对自己更加残酷......”,三古族之人深明其理,虽然残酷,但是却是不得已而为之。虽说有人之处必有纷争,但是大多数三古族的人在“冬猎”之后仍然会互帮互助和平相处。
三古族之地去年开始已有征兆,“末世”较往年提早了一些,如今半年不到,“末世”已肆虐了古族大地两次!
“品”字形正中,有一圈三族中唯一一处用平整岩石搭建屋舍,此地除了只做一年一次三族祭神使用,平日只作为三族唯一的“大公”居所,所谓“大公”就是三族共同选举的大祭司,在三族之中虽无实权,但却有无上的威望,三族之所以称之为三族,虽在外人眼里被看成了一个共同体,但实际是同地而居却是不同的宗族,由此可见这能被推选出来的“大公”在三族中之中建立过多少功勋和荣耀。
此时,“大公”居所中,一座巨大的篝火旁,为数不多几人围圈而坐,沉默不语。
“夏长、禹酋、逖首,我之建议早已提过,时至今日你们为何还要坚持?”当首正上方有一老人单手扶杖,灰白麻布裹袍将起全身包罩住,言语之中传达之意颇为威严。
那被称作逖首的中年男子就坐在老人篝火对面,着一张完整毛皮为衣,腰间袖口用兽筋扎住,他身材算不得魁梧,但是颇具力量,身后还有两男子叉手站立左右,这两男子衣着和这逖首极为相似,只是毛色稍显暗淡了一些。
这逖首沉默片刻,起身率先对老人行礼道,恭敬道:“‘末世’征兆如此明显,我等不得不为我族后人着想,还请大公成全!”
这被换做“大公”老人微微皱眉,转头看向右手一女子。这位古族之女身材并不如外界传言那样膀大腰圆,只是略微高大了一些,然而健美之感却是胜过了荣风王朝腹地那些娇柔的烟花女子。
此女身着的虎狼兽皮制作的衣物,与那逖首相比显然有所不同,其衣间袖口用细兽骨引草线做过修饰了,且她的腰间也有几串兽骨作为衬饰。此女右手肘撑在单腿膝盖上席地而坐,用大拇指抵住下嘴唇轻微晃动着脑袋,似在思考。
“夏长!虽然你已贵为一族之长,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如今你也不听我言了么?”大公似有些恼怒,但仍不失威严。
那女子便是夏长,她虽不言,但大公左手边一魁梧男子的身后有一侍卫模样的随从似乎按捺不住,可这男子刚刚抬脚,就听到夏长低声道:“大公面前!没有你一言之地!滚!”
大公左手边魁梧男子冷哼一声,手掌朝后微微张了张,示意那随从退回,旋即这魁梧男子半怒道:“夏长好大的脾气!”
“就事轮事,我等虽意见与大公不同,但大公依旧还是大公!”夏长拇指一抹鼻子,盯着对面魁梧男子皱眉道。
那魁梧男子再次冷哼一声,也不看大公也不看众人,舌头在上下嘴唇打了个圈,高傲地说道:“天意如此!我禹族愿为族人后代争取一方沃土,我觉得并无不妥,至于三族会议......我想以后也不必再开了,没那个必要!”说完这魁梧男子起身,欲走出这居所。
“禹酋这是执意要开战了?”大公抬头望向正要离去魁梧男子。
“就不劳烦大公了,我族已备战多时了!”魁梧男子背对着说到。
“有唐云在,你们斗不过他!”大公似叹气般说到。
“未必!”
“未必!”
两声“未必”却是出自逖首和夏长......
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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