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事件,曾七也展开过秘密调查。一开始他怀疑是蒋委员长所做,因为老司令出事前一个月,委员长曾给老司令发过一封密函,也特意派军统的人到过米粮城。无奈老司令谁的碗也不想端,他冲军统的人说了一句过激的话:“对不起,委员长的碗端起来烫手,米粮山这几万张嘴,我屠某人还养得住,不劳委员长费心了,让他操心好自己的事就行。”
这话令委员长勃然大怒,委员长发火的时候,曾七就在身边。
“娘希匹,我的碗烫手,别人的碗就不烫手?你去告诉他,敬酒不吃,我只能给他罚酒了。”
偏偏那时候,曾七因为一桩急事要去南京,等把南京的事办完,想去米粮时,就听到鸡公山发生了灾难。按曾七目前掌握的资料,蒋委员长暗杀老司令的可能性不大,这事十有八九,是阎长官干的。第二战区长官部有位内线说,事发前半月,阎长官连着向米粮方面发出五封密函,其中一封是发给12师师长谭威铭的,一封发给了池少田,这两个人,都是可以取代老司令直接登上梅园宝座的,可惜这两人都没作出反应。那人还说,“鸡公山事件”发生前一天,阎长官跟松原在太原秘密见过面,而在鸡公山现场,有人发现一具没来得及处理的日本武士的尸体。那天的突袭中,确实也有日本武士出现,他们是扮成佛教信徒混入鸡公山岳王庙的。那一天,屠老司令是去鸡公山岳王庙还愿的。
屠老司令别的庙都不去,每年一次岳王庙,却是少不了的。
但他出行的时间极为保密,如果没有内应,外人很难刺探到具体时间。还有,屠老司令的贴身卫队要么是神枪手,要么就是武林高手,但在那一天,卫队的表现大失水准。所有这一切,都让曾七把怀疑的目光聚集在屠老司令身边的几个亲信身上,但卫队队长在那天死了,屠老司令的副官也一同丢了命。安全回来的,除了老团长顾善义外,再就是少校参谋迟大年。
顾善义会做这种背信弃义、丧尽天良的事?不可能,绝不可能!那么?
“迟参谋最近怎么样?”曾七突然转过身,盯住腾云飞问。
腾云飞不明白曾七的用意,搪塞道:“大家都很尽力,请特派员放心。”
“我问的不是这个!”曾七忽然就生了气。他不能不生气,如果屠老司令真是这帮人里外串通,阴谋杀害,他绝饶不了他们!
腾云飞一怔,特派员面前,他这个副官就显得很没有分量了,他陪着曾七,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来杀身之祸。
“特派员的意思是?”腾云飞小心翼翼地问。
“算了,跟你问这些也是多余,陪我到外面走走吧。”
“特派员请。”腾云飞如释重负,其实他是想说些什么的,有关迟大年,还有阮小六,他真想说些什么,但他吃不准,有些话到底该不该说?
两人出了老司令的书房,沿着石径往假山那边去。假山后边,是老司令曾经习武健身的地方,当年陪老司令练拳的拳师,正是曾七的叔叔,可惜后来为了保护老司令,死在了1号路。对那次枪杀,曾七记忆犹新。有人害怕老司令把山头坐大,就精心培养一批杀手,打入11集团军内部,如果不是老团长顾善义目光敏锐,提前识破阴谋,怕是……
血腥,到处都是血腥。曾七从穿上军装进入特工组织那一天,他的生活就跟“血腥”两个字分不开了,到现在,曾七都记不清自己杀过多少人,又被多少人追杀。仿佛他这条生命,天生就是为“杀戮”两个字来的。曾七厌倦了,但他又不能厌倦。现在他走在另一条路上,这条路将更加漫长,血腥味也一定会更浓。
快到假山跟前时,负责把守大门的警卫兵跑来跟腾云飞请示,老唐带着娥儿,要求见少司令,问能不能放行?
曾七一听是老唐,抢先一步说:“是戏园子那个老唐吧,好久没见他了,快请他进来,我要跟他叙叙旧。”
老唐告诉曾七,表舅送来消息,乌鸦跟老鼠同时受到宫田怀疑,目前都在受审中,能否咬牙挺过去,还很难说,让这边做好应对准备。另外,据可靠情报,祖慈航老先生已落到宫田手中,松原也到了米粮,局势将会进一步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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