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从部长的话里听出,他还有别的信息来源渠道,不禁暗暗佩服王家栋的老道,樊文良走了这么多年了,在锦安的最高权力机关里,依然有人能为他通风报信,看来,获取信息,掌握政治动态,是混迹官场的重要法宝,在这方面,彭长宜做得就不够,看来以后也要在这方面下功夫了。
彭长宜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有段时间不汇报了,领导有些不摸底,就把我叫去了,我就把这段工作和以后想做的事汇报了一遍,因为惦记着你们去北京的事,汇报完后就直接回来了,半路上给雯雯打了电话,知道你们办的很顺利,我也就放心了。”
显然,部长对他的话半信半疑,说道:“就这些?”
“是啊,就这些,我就是等领导的时间长,其实汇报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上午一直有客人,快下班的时候才轮到我。”无论如何,彭长宜都不会把跟翟炳德谈话的真实情况告诉部长的。
部长没再追问,就说道:“我去深圳也是看了小圆的信后临时动意的,我下午跟小圆的法律顾问通了一个电话,有一些情况我们沟通了一下。”
“法律顾问?”彭长宜问道。
王家栋说:“是啊,我下午跟她通了电话,小圆已经提前请好他做辩护律师,我也表示认可,并按照小圆的意思,提前预付了一笔律师费。”
彭长宜又问道:“您去深圳的事,她知道吗?”
部长说:“只有你一人知道,雯雯和你阿姨都不知道。”
彭长宜知道如今可能只有自己才是部长的主心骨,所以他说道:“长宜明白,我不告诉她们。我24小时开机,您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另外,我也有了新手机,也是下午买的,你拿笔记下我的号码,也告诉雯雯,让她有事打这个电话。”
部长说道:“好的。”
彭长宜告诉了部长的号码后,又不放心地说道:“您到机场后,如果不知道怎么登机,就多问工作人员,千万别上错了航班。”
部长笑了,说道:“我还没老到那份儿呢,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要去换件衬衣,湿湿的真不舒服,顺便看一眼孙子就回家了。”
部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收了线,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尽管部长跟外人说,王圆犯什么罪就伏什么法,自己绝对不给他托人走关系,也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但是天下做父亲的,哪有袖手旁观的漠不关心的道理?该做什么努力还是照样做什么努力,此时,彭长宜感觉到了王家栋作为一个父亲的舔犊之情,即便他是去深圳那边活动活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子出了这样的事,就是王家栋的政治觉悟再高,也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彭长宜知道部长在深圳是有些关系的,原来他在组织部的时候,部长的一个老关系每年都会给他寄新茶叶,后来他到北城后,那次跟着部长和樊书记他们去深圳考察城市建设的时候,他陪着部长还去拜访过这个老关系,只是彭长宜没有进门,而是等在外面。
彭长宜感觉到,部长此次深圳之行,一定会进行一次拯救儿子的行动。
又过了几天,彭长宜正在参观龙泉乡的糯玉米鲜穗保鲜技术,这时,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不是别人,正是他想得都快想忘了的人——江帆。
那一瞬间,彭长宜很是激动,他几乎不知说什么才好,但激动过后,彭长宜就装得很矜持的样子了,故意装作没听出是江帆的样子,对着电话不冷不热地说道说道:“请问您哪位,找谁?”
江帆温厚地笑了,说道:“长宜,老弟,是我,江帆。”
谁还不知道你是江帆?你一发声,我就听出来了,彭长宜心里这样想着,就没好气地说道:“他不在。”
江帆笑了,他是不会去计较彭长宜的孩子气的,就说道:“我刚给王书记打了电话,听说了王圆的事,长宜,我现在北京,为一个风电项目立项的事,刚从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出来,我现在准备回趟亢州,有机会的话咱们见一面。”
“您要是忙就别跑了。”彭长宜愣愣地说道。
“呵呵,不忙了,项目的事该做的都做了,就等着国家计委审批了。我现在调到了自治区计委工作了,时间相对宽松一些,工作也相对单纯一些,前两次因为单位提前买好了往返的机票,所以没有时间去看你们,这次我单独留下了,机票改签到明天了,其他同志已经回去了,我听说了王圆的事,临时决定回去一趟,没办法,长宜,想啊……”
江帆一句“想啊”,让彭长宜的心立刻热了,也释怀了,他不再装矜持了,用三源的口音说道:“市长额,俺也想你呦——那段时间,没有一天不想的,后来一狠心就坚决池底地吧想了……”
“呵呵,长宜,理解万岁,我那段也挺难熬的,好兄弟,理解一下吧,我现在已经度过了心理煎熬期了,一切都过去了。”
彭长宜一愣,心说,什么叫“度过了心理煎熬期”?什么叫“一切都过去了”?难道,当他再次面对过去的人和事时,心理不再有波澜了吗?难道,他的爱情也过去了?他嗫嚅着说道:“市……市长,您的话,我、我不明白……”
“哈哈,长宜,见面再谈吧,王书记这段时间会难过一些,你勤回去陪陪他,跟他聊聊天,给他开开心。”江帆转移了话题。
彭长宜说道:“他不让我回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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