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忽然觉得自己纵有满腹经纶也说不过这个老太太,想了想说道:“大娘啊,您想想,这些东西不给原数归回去的话,咱们村就丢了大人了,以后人家谁也不敢从咱们村过了,掉了东西就别想找回来,谁还敢跟咱们村的人打交道?”
“就是,咱们要是落个‘贼窝’的名声,姑娘嫁不出去,小伙子没人寻,让大伙儿都怪你,看你还怎么活!”高强狠呆呆地说道。
“放你狗屁,又不是我一个人拿了,你们专门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干嘛?”说着就要坐地上哭。
彭长宜赶紧搀住她往屋里走,怎么都不能让她在地上撒泼。
哪知,老太太快速走到门口,从窗台上拿起锁,咔嚓就把门锁上了。
田冲一看急了,说道:“你锁也没用,我就是把你的房子拆了,也要把东西弄出来。”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腾地坐在门口,说道:“拆吧,从我身上趟过去!”
彭长宜把高强拉到一边,说道:“老太太还有什么人?”
“儿子闺女都有,但是眼下都不在家,闺女出嫁了,儿子和媳妇在城里做买卖,不经常回来。”
彭长宜想了想,又来到老太太身边,和老太太坐在一起,说道:“大娘,您先跟我说说,您要那东西干嘛用?”
老太太毫不掩饰地说道:“用处大了,当铺的当盖的都行。”
“那么白,您几天就得洗一次啊,我出钱给您买条经脏的好不好,咱把那东西给人家还回去。”
“你出钱我还得领你的情,这是我自己捡回来的,谁的情都不领。”老太太振振有词地说道。
彭长宜气的扑哧乐了,没想到他这一乐,带的老太太也乐了。老太太是为自己不讲理乐的。彭长宜似乎看到了希望,就说道:“大娘,尽管刚才高强说得话是放狗屁,但是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咱们拿了人家的东西不给,名声不好听啊!”
“怎么不好听?我不就拿,叫捡。”
“您想想,假如您家来了客人,就比如是我吧,到您家来了,不小心把手套丢您家了,回来再找,您昧起来不给我了,以后我还怎么到您家里来,别人知道了这事谁还敢来您家,以后谁还敢跟您打交道?再有了,您的儿子和媳妇是买卖人,买卖人讲究的是实在,将来要是大家知道了他家老人拿了人家东西不还,也会给孩子脸上抹黑的,也会影响到他的生意。您老是聪明人,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彭长宜抿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
老太太不言语了,似乎心动了。彭长宜见打她儿子的牌管用,就又说道:“今天这东西您不交,我们保证不强迫您,四点马上就到了,我们也要回去了,我刚才听说您的儿子就在城里做买卖,不瞒您说,那就是我们管辖的范围,我们惹不起您可是惹得起您儿子。”后面这话明显加重了语气。
“你敢?”老太太立马冲他瞪起眼。
“我们不敢,但是正常组织工商税务联合检查商户是不是合法经商的权力还是有的。”彭长宜想反正老太太不懂那么多,有的没有的糊弄她一下也无妨。
老太太不言语了,说道:“别人都交齐了吗?”
“我领您先到大队部去看看,您自己看看交齐没交齐?”
老太太低下头,想了半天,说道:“你们铐的那个人怎么处理了?”
“他是明抢,是犯法。但是只要把东西交出来,认错态度好,也可以不追究。”
“二虎子家交了吗?”老太太问高强。
“人家都交了,就剩你了。”高强咧着嘴说道。
“要不,行,你们弄走吧,不过炕上那几块得给我留下。”老太太终于脱口了。
“大娘,咱一块都不留,您要是缺毛巾被的话,我出钱,给您买带花的,怎么样?”彭长宜说道。
“你也就是说说拉倒,我老婆子能让你出钱?”老太太似乎也很明白事理。
“大娘,我说话从来都不拉倒,我这就给您钱。”彭长宜说着就去掏兜,突然想起兜里没钱了,刚才给了侯丽霞去买饭去了。
叶桐见状,忙从随身的包里掏出钱夹,拿出钱塞到彭长宜手里。
彭长宜一看,刚要推辞,叶桐摇摇头。
一旁的老太太看见了,一把抢过彭长宜手里的钱,说道:“不想给了?想反悔呀?哎呀,还是你们当官的好,这些钱我儿子得挣好几天都挣不到。你说我要是要了你的钱,还得好花呀?得,算我老婆子白忙活,东西,你们全弄走吧。”说着,把钱又塞到了彭长宜手里,起身开开锁,打开了门。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彭长宜说道:“大娘,我说话算数,这钱真的是给您老买毛巾被的,谁让您老喜欢呢?”
老太太态度好了很多,说道:“我哪能要你们的钱,既然这东西怎么着也得给人家归还回去,那我就认了,以后再也不干这事了。忙活半天没落好,还差点让你们法办了。”
她明白过来后,好像所有的道理都懂了。
丢失的物质全部追缴回来,那个业务员跪在彭长宜等人的面前,感激的痛哭流涕……
叶天扬和叶桐跟着大伙吃了一顿烧瓶就开水,彭长宜有些过意不去,让老支书回家给叶天扬做碗鸡蛋汤,被叶天扬拦下了。他说马上要赶到北京,参加会议主办方的一个晚宴,晚上多吃点就是了。
另外,叶天扬跟彭长宜建议,可以抓住这件事,在全村甚至辖区搞一次做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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