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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夜儿吧。”
“夜儿也定然是如此希望的。”
……
思酌至此,缓而垂眸,轻手将置于衣襟其内,所属太子龙夜的那一方浸染血迹的面纱取出,置于掌心其内,定睛相望,其上所拂的深红赤色,便如同利刃一般,于我心间骤然刺入。
忘了他,又何尝有所言的这般简单。
且我已将他全然忘却过一次了,这一次,便也该当承受这份我原本早便应当承受的苦痛了。
果然,无论如何,这既定的天命,既定的因果,无论是为何人,无论用何种方法,也皆是无法逃脱而开的。
自二哥阡墨同芷兰成婚后,我便几近未再于九渡林之中置身,日日皆前往这偌大的尘世之际,感知寻觅着太子龙夜的魂息所在。
我仍旧坚信,哪怕仅此存有一丝希冀,也并非是为全无可能。
太子龙夜身死神灭后,这三界尘世之间,恍若则并未有何不同之处,所有的一切,也皆在按照它既定的轨道徐徐前行,只不过,我却始终停滞在了原地,无法再行孤身迈步向前。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岁月时光,总是会于不觉之间溜走的更为匆匆,不给他人留以回神的契机。
二哥阡墨同芷兰成婚的第二年,芷兰便诞下了一子,其二人成婚的第五年,芷兰便又诞下了一女,二哥总归也算是儿女双全之人了,且有芷兰日日相伴于他身侧,日子虽为平淡,但却安定,倒也算是落得了个圆满。
十年后,此前因遇袭而遭受重创的九渡林,也几近全然恢复至了旧日模样。
二十年后,经由阿娘撮合,大哥沉顾同水月终得两情相悦成了婚,性子沉闷的大哥时而被水月戏弄的笑颜顿展,大哥待水月也颇为细心关怀备至,二人颇为恩爱,十年之间诞下了两子一女。
沉顾同二哥阡墨皆成了婚,但三哥扶风,却仍旧未有这般如此的心思,几十年间仍旧孤身一人,时常同幽泉二人结伴前去各处游历,颇为潇洒。
这几十年间,我皆未放弃过于这尘世之间寻觅太子龙夜的气息所在,但却始终无果,而水苓涟见及我这般坚持,便也未再相言劝说过我。
于这须臾诸年之间,此前自叠南山一别后,我便再也未见及过藤月,我在于寻觅太子龙夜魂息的途中一并相寻过他的所在,可无论于叠南山中,还是为饕餮林内,皆未有他的半分影踪,就连气息,也并未感知觅及到丝缕。
顿然心中不解,且存犹疑,可我却也再未有别的什么法子,可觅及到藤月的所在。
且太子龙夜同藤月二人的气息所在,纵然催动幻镜加以感知,可自那幻镜之上显现而出的,却自始至终皆是一般,空白一片,未有任何可行让我循其觅及的线索。
五十年后,炽明终得承继了天族太子之位,继而便携清欢前来了九渡林境地之内寻觅于我,天界而今也已安然平定,恢复了旧日秩序,泽桑的一众党羽也皆被覆灭,那名唤烛离的女子也是一般,无一遗漏。
而清欢,也被炽明相护的分毫未曾有所伤及。
一百年后,天帝郁郁而终,魂息尽散归天,炽明于此顺理成章承继了天帝之位,在于他承继天帝之位的当日,他便一并同清欢举行了婚典,而我自然也受他二人相邀而去。
不觉之间,自太子龙夜身死神灭,自我携赤璃纵身跃入净池湖畔,已然时过几近二百年之久,可于这尘世凡间,我却仍旧并未觅及到他的半分魂息所在。
日复一日,日夜交错更替,每日未有何不同,却又恍若皆有不同。
相同的是,我仍旧并未寻觅到他所在,不同的是,那份留存凝聚于我心底的希冀,便愈为消却散去了一分。
几近二百年的时日,我皆沉心迷醉于这一件事之中,阿娘另同众人,纵然并未同我过多相言些什么,但于他们心中也定然颇为明了。
我而今,不过是在靠着这份所剩无几的希冀存活度日,如若这份希冀当真骤然消却,我当真不知,自己究竟会如何。
此日晨起,轻启眼帘,依旧同往日一般,尤可见及迷蒙日光自洞外映照而入,颇为暖柔,缓身坐起后,本便想同往日一般,前去尘世之间觅及太子龙夜及藤月所在之处,但今日不知为何,却未有了那般强烈的念头。
自清羽洞而出后,并未径直行往九渡林外,而是相向行往了三哥因终年皆同幽泉自外游历,无暇再行顾及这杏花林,便托手交与了我,让我代为看顾。
经由我看顾后,不知是否是为错觉,总觉得这杏花同其前相较逊色了诸多,也再未有旧日那般繁茂了。
踱步兜转于杏花林之间,目光流转于杏花之间,忽而之间,恍惚见及远处林际之间似有一人身形顿然闪过,仅此须臾转瞬,便又消却至无,恍若方才只此是我一时眼花而已。
见及如此,却也并未过多留意,大哥同二哥的孩子而今正值颇爱玩闹戏耍的年岁,想来,方才的那般所见,许然是为他们正于这杏花林之中的戏耍罢了。
如此思酌之后,不觉垂眸轻叹了一声,继而再度迈步相向杏花林中深处而行,待得行至深处后,果不其然,于这林中深处,仍值置有诸多青瓷酒壶,还是三哥最为懂我。
轻缓弯腰,拾起了一只酒壶,方才轻启,醇香酒息便徐徐萦绕至我鼻息之间,继而便将一壶酒一饮而尽。
正值失神相望于手中所执的青瓷酒壶之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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