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爸爸和张妈妈准备找人给张不伦转学了。
通过学校这件事,更坚定了张爸爸和张妈妈一直以来认为子弟小学教学水平和教师素质不行的看法。而更重要的原因,是来源于的他们从厂里和朋友之间各个渠道了解到的,当时的合肥中高考各种近况与形势。
八十年代初,合肥全市想要孩子有把握能考上大学,最好的途径就是考上市里唯一的两所重点高中,合肥一中,六中。而就高考录取率而言,合肥一中更是一骑绝尘。每年高三年级高考前,学校前20名可以拿到全国各大学保送名额,而剩下参加高考的录取率一直在95以上,还都是重点大学。所以,如果能进一中,基本上就算是迈入大学的校门。
但是,一中每年只招6个班,一个班四十几个人,想进一中的前提是你得在全市的万余初中考生中顺利地杀入前270名。而每年通过中考进入一中把握最大的是四十五中和四十六中重点班的考生。这两所学校都设了一个四十多人的重点班,每年重点班一大半都能考进合肥一中。进了四十五、四十六的重点班,半只脚就已经踏入了一中校门。
四十五中、四十六中重点班对全市招生,而在小升初考试中能考进去的基本上是长二小,安三小,南门小学这些处于市中心的小学。
不过张爸爸的初衷并不想把张不伦往市里面转。从汽车厂到这些学校光公交车就要倒两趟,在八十年代那个全市公交系统基本上都相当不方便的情况下,从家到学校最少要一个多小时。而且一个小孩独来独往,他不太放心。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去市里上学办起来挺费劲,那时候合肥市刚给小学划分了学区,政策是就近入学。所以想进市中心中心那些小学,先得找到人落户和然后还要去办转户口,关键还要能找到相当愿意帮忙的人,联系到学校同意接收。总之,转到市里上小学,很难!
他首先想到的是制药厂小学,汽车厂的孩子们小学毕业后基本上直升本校初中,从来没人敢去报四十五,四十六中。而制药厂小学不一样,每年考进四十五,四十六重点班的都有五六个,而且制药厂离汽车厂只有一站路,很近。
于是张爸爸去找了他当下放知青时的朋友于卫东,他是制药厂子弟学校的教导主任。
就在这些日子里,袁老师的处理决定也下来了,调离学校,回他原来的车间。
张不伦在学校最后一次遇见袁老师是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刚刚走出班级门口,远远就看见了恶狠狠瞪着他的袁老师。
其实对于袁老师的态度,张不伦已经是一种不在乎的感觉了,虽然看着他的样子很恶心,但也知道打不过他。不过他看到过书里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长大我一定会把那一巴掌还回来的,他如此想着,低头向校门口走去。
而此时袁老师却奔着张不伦大步流星地追了过来,嘴里不知骂着什么,等冲到校门口的时候,还没抓到张不伦,却正好撞见了来接张不伦的舅舅金队长。
金队长见有人欺负外甥,看年纪估计就是姐夫这段时间说起那厮,怒气冲冲把摩托车往地上一推,挥舞着一条链条锁就迎上去了,袁老师落荒而逃。
路上,金队长仍然余怒未消:“下次让我逮到,我搞不死他!敢搞我外甥!”
“舅舅,我想转学了!”张不伦很认真地和金队长说道,把金队长搞了一愣。
其实这是张不伦真实的想法,虽然小伙伴们和以前一样,大家在一起上学放学,一起玩耍,可是他忽然觉得在这个学校挺没意思的,倒不是因为公平这件事。
听了爸爸妈妈对他的中高考形势知识普及教育后,他忽然发现,如果还在这里,即使自己在这里一直都是第一又怎样呢,到了六年级还是一样考不上四十五,四十六,只能上本校的初中,甚至连报人家重点班的勇气都没有。
他想去见识见识外面的学校,外面,可能会有更多好玩的东西吧。
多年后,有一次,二十几岁的张不伦和袁老师在等厂车上的时候意外相遇了。那时的袁老师应该刚过半百,却已老态龙钟,伛偻而行,步履蹒跚,上了车依窗而坐,呆呆望着窗外,不停地咳嗽,摸了下口袋,应该时没带手帕,望着周边一众嫌弃的眼神颇为尴尬。
张不伦掏出口袋里的餐巾纸递给他,他连连道谢。
自始至终,他没有认出张不伦。张不伦看着他的那一刻,宿怨旧仇,烟消雾散。
不久,制药厂的于卫东来了张不伦家,一个白白净净,戴着眼镜,嗓门却特别大的胖子。
“老张,孩子的事情帮你办好了,明天去上学!你中午要请我吃饭啊!”还未至门口,已闻其声。
张爸爸张妈妈笑着迎出,因为是多年的朋友,也就没太多讲究,张妈妈下厨,一会就端上几个炒菜。
张爸爸陪着于卫东喝着酒,于卫东很兴奋地说:“那天你来找我,就前两天我找个机会和校长说了这事,还把小不伦的成绩单拿给我们校长看了,校长一看就说这肯定是四十五、四十六的苗子,当时就同意了!”
张爸爸也高兴,敬了于卫东一杯酒,问道:“校长那边,还有其他领导那边,需要怎么表示,下午我们一起去办!”
于卫东一拍桌子:“我们俩什么交情?啊?看不起我?在制药厂小学,除了校长,那就是我,还用表示个屁,你是在寒碜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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