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晓雪的催促下,我起了床,觉得头很晕,眼睛有些模糊不清。黄晓雪笑着说:“先洗洗脸吧!然后咱们吃早饭,吃点早饭就好了。我们食堂的早饭一年四季就一样,只有面条。那面条在大锅里一煮,就成糊糊了,再用剩菜当臊子,难吃的要命。待会儿我去买面条,咱们自己做。”
我的胃里很难受,根本不想吃早饭,可黄晓雪不依我,说是吃了早饭就不难受了。
黄晓雪她们走了后,我就把四和尚和桔子皮叫了起来,他俩起床后,笑话了我半天。四和尚笑着说:“李天星你可够厉害的,豪言壮语都敢说呀!”
我吃了一惊:“我咋了?”
四和尚看着我说:“说了啥你不知道?装得挺像呀!”
桔子皮一边洗脸一边说:“四和尚你别听李天星的,他是举着葱头装洋蒜(算)呢!自己说了啥自己不知道?骗谁呀!”
“我真不知道!我不就是不让你们睡觉吗?要打扑克吗?别以为我喝醉了来唬我!”我认为是他俩想戏弄我。
“别装了!再装就不像了!”四和尚点着了一根烟。“你对那个开拖拉机的喊着说‘给你介绍黄晓雪?你他妈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黄晓雪已经有主了!你以后再敢这样说话,我们几个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哈哈!你可把那个开拖拉机的吓坏了,这小子小眼骨碌碌转着,愣是没敢犟嘴。最后才问你黄晓雪的主是谁,你瞪着眼睛说,‘这不需要你知道!’你挺厉害呀李天星!我也问你,你说的那个‘主’是谁?不会是你自己吧!”
“放你的屁!”四和尚的话让我很狼狈,“我能当那个‘主’?这些话肯定都是你瞎编的!桔子皮,四和尚说的那些话是我说的吗?”
“可不就是你说的!别人谁会说?”桔子皮端着杯子正想刷牙。
“我?操!我咋这样说话!”这次我是真吃惊了,“黄晓雪她们听到了吗?”
“都听到了!”四和尚得意地说,“男男女女都听到了,大家都有些吃惊,唯独那个开拖拉机的有些生气还不敢发作,悻悻地走了,人家的酒算是让你白喝了!”
我一听黄晓雪她们都听到了我的话,就更狼狈了:“看来这酒是不能喝的,喝多了就会胡说八道……”
“咋了?胡说八道又怎样?”桔子皮已经刷完了牙,“就是要这样治那小子,刚挨了打还不记教训,活该!”
“黄晓雪没烦我吧?”我心里没了底。
桔子皮瞪着眼睛说:“烦?烦啥?黄晓雪和你一样,都是神经病,你说了后,黄晓雪还挺得意。哈哈,真是一绝!”
听了桔子皮的话,我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幸亏没说别的。我们又说了会儿话后,黄晓雪她们就过来叫去吃早饭了。
见了黄晓雪我很狼狈,可还是挺直了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故作镇定地跟她到了她的宿舍。
黄晓雪是南方人,做的早餐很简单,那些面条到了她的手里就变成了“阳春面”。几样简单的调料一放,面条就非常的好吃,那汤、那面让人很回味,她一辈子做这样的饭我都爱吃。
早饭后,黄晓雪和李雪梅要带着大家去黄河边看冰。她俩去请假后,几个同学聊天等她俩,我无事可做,就坐在旁边回忆昨晚喝酒后的事。想起那个开拖拉机的表现,又想起黄晓雪的种种态度,我感觉,黄晓雪的所有态度都是故意的,是在想说明什么,没了矜持和淑女形象就可以解释了。估计,从今天开始,她会回归本源的。
我以为黄河离这个地方还很远,没想到,在黄晓雪她们的带领下,我们走了大约三十多分钟就到了河边。
放眼望去,黄河向东流淌着,那个河道,经过河水上千年的冲刷,已变成了一道很宽、很深的沟壑,我们所站立的地方,就像是悬崖边。
经目测,我们这个地方,距离对面沟顶,最少也有三、四公里。可以想象,当时这个沟里流满了水是何等的壮观。朝远看去,远方的大山上有着一条水平的水线,它记录了那时水面的位置、远古黄河的威武。那时,这条沟壑只是它的水底,黄晓雪他们那个大队、包括场部,都是黄河的家。
我们沿着沟顶通向河边的“天梯”小路,慢慢的往下走着,一会儿就到了河边。
我看那河并不大,不像在沟顶看到的河水那样汹涌澎湃,有点想讥笑它。
黄晓雪笑着说:“你先别笑,这不是大黄河,它只是很多泉水组成的一条小河,正往黄河里流,大河还在前面呢。”
我仔细看了一下这条小河,它的水很平稳,但有些奇怪。因为水已到了结冰季节,这条小河却没有结冰。
“冰在哪里?”胖翻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问黄晓雪和李雪梅。
“这条河现在不结冰,要结冰就要等到三九、四九吧。”李雪梅回答道。
“它现在为什么不结冰?”桔子皮觉得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李雪梅回答不上来。
黄晓雪走到了小河边,边用手划拉水边说:“这条小河的水是咸的,不容易结冰可能是盐分高的缘故吧!”
“水是咸的?”我觉得很好玩,也蹲在了河边,想尝尝河水是不是咸的。
我的手伸进水里后,正准备把水捧起来,黄晓雪看了我一眼就喊了起来:“四和尚,你尝尝这水,看是不是咸的。”
四和尚动作很快的就捧起了水,喝了一口后就把水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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