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上的男人,却是一天比一天沉默寡言。
直到杨澄出嫁那天,顾予芙捧着十几年前绣的盖头,哭得泪流满面。
顾予芙捧着十几年前绣的盖头,哭得泪流满面。
便觉得有人在摇她。
“宝贝儿,这是怎么了,快醒醒。”
有人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晃,顺着长发一下一下地抚过。
顾予芙一睁眼,正对上杨劭焦虑的脸。
“陛…陛下…?”她的泪眼婆娑,却仍瞧见了男人脸色骤变:“劭哥今日,没做错什么吧?”
“劭哥…”
把这个似乎陌生了许多年的名字嚼在口中,顾予芙猛然想起,刚刚的一切好像少了什么:“契儿呢?甚儿呢?”
“他们俩早睡下了,要叫进来?”
外间也是一阵细碎脚步,想必只因屋内突然有了动静,门外值夜的太监宫女,立即起身准备听用。
屋内定了规矩夜间从不留人,杨劭拨开明黄的帷帐正欲叫人,予芙眼泪未干,忙一把拉住他道:“别叫人,不用了!”
“都哭成什么样子了。”杨劭心疼至极,挽了自己的衣袖,轻轻替她拭泪,“要么我自己去拎他们进来?”
“杨劭,如果自始至终,没有澄儿和甚儿呢?”予芙心有余悸,语无伦次,杨劭一愣,看着眼前人哭红的眼,万分忧虑:“两个兔崽子,今天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我是说…如果我从来没生出过男孩儿,会怎么样?如果我只有澄儿一个孩子…我刚刚…”
那个梦太过真实,予芙甚至记得,自己看到娇俏的宁嫔盘在杨劭身上,如墨的长发披在身后,那少女烟粉的绸缎寝衣下,正露出修长洁白的腿。
“竟然不是真的…”她喃喃自语,“你也不那么情愿,可你不得不纳了林阿娇,又生下一个孩子…”
“什么孩子?什么林阿娇?”
杨劭一头雾水,这人是谁,怎么就和自己生了孩子,这怎么可能的事?
又琢磨了半天,看着予芙懊恼又失神的把脑袋埋在两腿间,才模模糊糊意识到,那大概是予芙梦里的人。
杨劭又好气又心疼,连忙把呜呜噎噎又要哭的人,紧紧抱进怀里柔声哄:“哪儿有什么林阿娇,只有芙儿一个小阿娇,快四十了还半夜哭鼻子,可不就是劭哥的小娇娇,得日夜含在嘴里,不然哪天万一哭化了,疼死我算了…”
“你…你在胡说什么!”顾予芙被他这话说得脸红,回复七分清明,若有所思道,“我想起来了,阿娇是我表姐夫的小妻…”
“原来是她?”杨劭一挑眉,叫予芙横枕到自己腿上,又拉锦被帮她盖好肚子,“什么人也配用娇一字,尽惹我芙儿生气。”
“那姑娘长得美,若不是也嫁给了我表姐夫,不啻为一位丽人。”予芙叹口气,“劭哥,假如我和表姐一样,只生了一个女儿,你该怎么办?”
“哪有什么假如,我们有儿有女,没有这种假如。”
杨劭亲亲她的侧颜,天爷,方才也把他吓了一跳,一时以为自己或是两个小子,做下什么滔天大罪。
此刻松了心弦,他不禁贪恋地嗅着妻子发间的幽香,这味道像是令人上瘾的毒药,离了便叫他疯魔不成活。
“是了,还好…没有这种假如…”
予芙轻叹一口气,你有偌大江山,可假如没有杨契和杨甚,无人继承大统,国将不国,即便劭哥再不乐意,恐怕也不得不屈从于子嗣。
这种执念简直无理,为了不存在的可能性苦苦追索,予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然而杨劭看她许久,突然开口道:“其实封太子的时候,我认真想过,假如契儿不能养大…”
“怎么?”予芙吃了一惊,杨契三个月便被昭告天下立为太子,这一句想过,十几年来,杨劭却是第一次和她提。
“契儿出生之时呛了羊水,我曾经考虑过,万一留下病根,养不大怎么办。”杨劭低声道,这样的话作为父亲难以开口,可他不仅仅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还是天下的君王,连这样的事情,也不得不做最坏的假设。
“那你当时还不让我再生?!”顾予芙几乎是震惊,彼时因只有一个皇嗣,言官们便几乎把请求册妃的奏折写成一座山,可杨劭居然那时,便考虑过无子的后果。
“契儿不是平安长大了么,而且你为了生孩子,差点儿把命都撂下了。”杨劭说着这话,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为了多几个嗣子,反复让你去做可能会死的事…我办不到。”
“我不怕,都说头胎难生,后面就好了…”予芙哽咽,满腔心酸的孤勇,太难了,可她自知自己无法面对,杨劭和别人生下孩子,与其那样,她倒宁愿自己死在产房中。
杨劭看她又要落泪,苦笑道:“傻姑娘,你不怕,我怕啊…”
“没有如果,咱们有契儿和甚儿,你不用再担心了。”明明刚刚是自己追问,予芙此刻却后悔起来,她主动吻吻杨劭的唇,“夜深了,咱们接着睡觉。”
门外宫女太监久听无召,似乎又退下了,殿内静悄悄的,窗外的槐树上有连绵蝉鸣。
杨劭从身后抱紧怀中的妻子,两具交叠的ròu_tǐ,连心跳声也是重合在一起的。
杨劭闭眼蹭着予芙的头发道:“别担心,芙儿难道不知,朝上这些个臣子,如今早一个个被我料理得老实。你劭哥但凡拉脸说一句不,倒看谁敢再多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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