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领着百无聊赖顾瑾瑄寻了锦歌,她见锦歌正在练字,便好笑道:“之前不见你这么用功的,你莫不是这几天过了病气,烧了脑子?”
锦歌本就是心烦意乱,纸上的字更是乱七八糟,见顾瑾瑄来了,便索性搁了笔,一脸憋屈。
“祖母过几日要去寺里礼佛,我便想着抄一则佛经献给祖母,好让她开心开心。可我许久没有提笔,字丑陋得打紧,就想着练练字,但是一连几日,丝毫未见长进步。”
顾瑾瑄笑着点点头,似是认可锦歌学习的良好态度,但开口却是另一句话:“学习固然重要,休息也很重要。走啊,我俩姐妹玩儿去?”
锦歌单单是听见了“玩”这个字眼,眼睛就亮了一度,她站起身绕过书桌,拉着顾瑾瑄,欢呼着说:“好啊,我听说皇长子襄王爷回京了!”
顾瑾瑄闻言一愣,接着便指了一下锦歌的脑门,笑道:“噫,怎么?你想去见见我这大哥?”
“怎么会?一个你二哥就够我受的了,整天把诺叶嫂嫂看的紧紧的,我想约她出来都不行,这再加个你大哥,我还要不要活了?”
“可不是,我刚从贤王府出来,你看看我这脑门,是不是亮了好几度?”
拉着顾瑾瑄的衣袖,自顾自地往前走,嘴里一刻也不闲着,多是些太后宫里宫婢们私下传的小话本,两人没事就分享这些,也算图个乐子。
这才走到御花园,刚从假山旁边转出来,锦歌就感觉手里一空,一直牢牢握在手中的衣袖突然没了踪影,她一下感到无所适从,便回过头四下寻找……
……然后在假山顶上看见了顾瑾瑄的半片衣角。
假山不高,但层层叠叠,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发现上面有人。
锦歌有些好奇,阿瑄这家伙平常闯祸跑路的时候还知道先跟自己打个眼色,这是看见谁了,蹿得跟兔子一样。
她清了清嗓子,意有所指的对旁边路过的宫婢夸了一句:“姐姐今日的衣服真好看,尤其这衣角,绣的真是栩栩如生。”
可怜的宫婢只是穿着宫内统一的衣服路过而已,并不太懂自己这衣服哪里入了锦歌郡主的眼。
假山上的顾瑾瑄听见这句话,默默的把自己的衣角收了回去,然后探头对着自己的好姐妹悄声道:“嘘,好姐姐,就当没看见我啊,待会儿醉生楼我请。”
锦歌失笑,继续往前走,想着自己先出宫去在酒楼占个位,结果还没走出御花园,迎面碰上了贤王和一个星眉剑目的玄衣男子在散步,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真是倒霉透了。
这顾瑜白没事来御花园做什么,贤王府饭后遛食不够他遛的?
但是这都六目相对了,再大的白眼也只能自己私下里翻,锦歌不情不愿的对着贤王行了礼,也没兴趣知道他旁边男子的身份,直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贤王看着锦歌远去,摇了摇头,低声无奈道:“这丫头的礼数怕不是一见我就全还给梁嬷嬷了。”他转头对着身旁人解释:“这是锦歌郡主,从小在皇祖母膝下长大,祖母念她身世可怜,疏于管教,礼数不周之处,还望皇兄海涵。”
襄王神色无恙地点头。
这慕锦歌的大名他是听过的,来京路上宫中老仆便已经细细跟他交代过如今京城中的各大家族及同辈儿郎,这慕锦歌虽是女儿身,却被那老仆着重介绍多次,反复强调能避则避。
慕锦歌,庆阳侯府唯一后人,自小亲人便葬身沙场,满门忠烈,太后心疼其还在襁褓之中便成了孤儿,又念在与其祖母手帕之交的情分,便央皇帝封了锦歌为郡主。
这慕锦歌自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完全是被太后捧在手心的,打不得骂不得,最多斥责两句太后就先心软败下阵来。时间久了,就养成了一副混世魔王的性子。
凌子苏了然,这位郡主不好惹,是个流氓头子。
锦歌在醉生楼坐了有好一会儿,左右等不来顾瑾瑄的影,便唤了小二先点菜。
小二刚走,便见顾瑾瑄风风火火的踩着门槛飞了进来,三两下上了二楼坐在锦歌对面,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
锦歌是见惯了顾瑾瑄这不拘小节的样子的,也没讶然,就那么等着。
顾瑾瑄喝够了水,缓过了神,这才一把抓住锦歌的手,惨兮兮地哭诉:“锦歌儿我太难了,二哥他拉着那个叫子苏兄的家伙在假山下面一直叨叨,废话灌了我一耳朵,说什么初来别见外,在自己家里就放松一点,这子苏兄是谁啊,怎么就没见过我二哥对我这么亲切!”
锦歌挑眉:“所以你在上面趴了多久?顾瑜白的场面话我可是领教过的。”
“趴到腿麻!好不容易等他们走远,我可以说是从假山上连滚带爬地摔下来的!”
顾瑾瑄说的义愤填膺,可结合这言语内容,锦歌憋足了气才堪堪没笑出来,她清咳一声,觉得自己再不转移话题早晚会忍不住笑出声:“那你躲你二哥作什么?”
“一提到这个我更来气了,诺叶嫂嫂的哥哥不是也回京了嘛,凑巧我前两天和人在郊外打了一架,结果去贤王府一看,嚯,我互殴对象是我嫂嫂她哥,一时没忍住说漏嘴了,这不我二哥到处抓我要我道歉……”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行啊,闯祸一等一绝了你。”锦歌最终还是没忍住,豪迈地笑出了声,之前强行装样子的温婉荡然无存。
顾瑾瑄头也没抬,埋头吃菜,吃还不忘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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