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完早朝就回了御书房,大太监孙健公公小心翼翼地为皇帝端来七分热度的极品西湖龙井。“孙健,差人去过襄王府了么?怎么还不见人来?”皇帝批改着奏则,头也不抬地问道。孙健将茶放到皇帝身边,俯身低头答道:“回皇上,奴才已差人去了襄王府,想来王爷应该在来着的路上。”
“应该?”皇帝放下笔,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孙健正愁着怎么回复皇帝,他看到门前来人突然眼前一亮:“皇上,王爷来了。”
与凌子苏一同的,还有苏泽、锦歌和瑾瑄。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四人,后又拿起笔继续批改奏则,他道:“人倒是挺齐。”
四个人齐齐向皇帝扣头请安,皇帝久久未让免礼起身,他一直批改完奏则,约莫是半个时辰后,他才道:“讲。”
“儿臣请罪。”凌子苏道,皇帝的视线在一直保持扣头的四个人之间来回扫荡,随后目光停留在凌子苏身上,他突然笑了一下,道:“罢了,你才回京。朕便当你是在外头游惯了,回到宫中还有所不适,但你应当记得,你是顾子珂。”皇帝喝了一口茶,续道:“都起来吧。要紧事说与朕听,寒暄的就不必了。”
这话直截了当地戳穿了瑾瑄的内心,她本来还准备了一套话来问候她亲爹呢!这下大可不必了。
凌子苏和苏泽交替地把查出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皇帝听,末了皇帝听完,大怒道:“八百里加急,朕要第二天看到陈氏的头挂在江国城门上!竟敢在朕的头上动土,苏泽!你去传朕的旨意,着李响为将,领六千兵卒给朕灭了江国!”
“是!”左将军苏泽拿着圣旨退出御书房去给右将军李响宣旨。“你还杵在这儿作什么?”皇帝看着瑾瑄道,瑾瑄刚要开口,却被皇帝直接制止:“你还是闭嘴吧,一会儿又吵着朕脑仁疼,无要紧事便退下。”
瑾瑄张了张口,然后笑嘻嘻地行了个礼,就出去了,她本在门口张望着,企图听到点八卦,却被孙健“请”出了殿外。
皇帝让凌子苏和锦歌坐下,随后皇帝之前的怒颜全然不在,他笑着问锦歌:“身子可有不妥?”也不知皇帝的笑容是真是假,锦歌想要起身行礼,却被皇上制止,锦歌只好低着头表示尊敬道:“回皇叔的话,臣女的身子并无大碍。”“无事便好,昨日朕去寿康宫和太后请安,怎未瞧见你?”
皇帝不知道她在凌子苏的府上?
“回皇叔的话,臣女昨日受伤后昏迷,醒来是在贤王府,旁边是诺叶嫂嫂。”
锦歌是个聪阴人,她猜到皇帝是差人去问了凌子苏,凌子苏应当是回复说她不在襄王府。既然她既不在宫里,又不在襄王府,太后也未着急寻她,那凌子苏一定是告诉太后说她在诺叶嫂嫂那里。
诺叶嫂嫂嘛,经常帮着她和阿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
“嗯,”皇帝表示知道,然后道:“注意着身子,太后就指望着你了,回去好好将养着,都退下吧。”
锦歌和凌子苏一同退到御书房外,二人沉默着走到殿外。锦歌看着凌子苏,心里有疑惑,她道:“锦歌确实是在王爷的王府里?”凌子苏看着她那双清澈见底的阴媚眸子,缓缓开口:“我到底是顾子珂,还是凌子苏。”
锦歌觉得这话很奇怪,这有什么区别,两个都是他的名字啊!凌子苏望着她那双眨巴眨巴的眼睛,感觉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不等她回答,便自顾自地走开了,留下锦歌一个人在风里凌乱。
顾瑾瑄从宫里溜达出来,一时半会儿也没指望父皇能将小姐妹放出来跟她玩,苏泽也因为军务出城了,正好现在没人看着她,更要抓紧时间享乐了。
本打算去锦绣坊看看最近有没有新进的料子,好给小姐妹做身漂亮衣裙当生辰礼,结果流年不利,待看见锦绣坊门口蹲着的贤王府小厮后,顾瑾瑄扭头就走。
开玩笑,肯定是她二哥知道她威逼苏泽的事来问罪了。
一想起来这事,顾瑾瑄也顺势想起来了之前因为不服苏泽特意去找人打了一把匕首,算算日子,也就差不多是今天了。感谢二哥,不然她就真给忘了,下次还怎么反击苏泽?
想翻身公主把歌唱的顾瑾瑄找店换了身男子衣物,磨磨蹭蹭的一路逛到了另一条街上的“青锻”兵器铺,站在门口的侍者看见顾瑾瑄这一手冰糖葫芦,一手恶鬼面具的架势,也不知道如何招待,领侍是识得顾瑾瑄的,给杵在门口的人形“棍”一个眼神之后便迎了上去。
“诶呀,宣公子来的正好,您前几日定的那个匕首,今个刚刚打好,就等您来取呢。”领侍示意瑾瑄进店,又端来茶水,笑道:“公子您且稍等,我这就给您取去。”
凑巧瑾瑄今日心情好,也没想起来自己的音色问题,随意道:“没事,小爷我等着就是。”语罢,又将手上糖葫芦咬碎一颗,倒也是一点也不在意。
店里其他人听着这清脆女音,不由得纷纷侧目。对于这种待遇早已见怪不怪的瑾瑄将面具往自己脸上一扣,遮住面容就开始晃腿,把“痞子形象”贯彻到底,但因身形出色,完全没有地痞流氓的影子。
门外又进来俩人,一前一后,像是谁家公子出游,前面的人身姿挺拔如青松一般,配上这青色衣袍倒真有一番“有匪君子”之感,容貌上乘,风姿绰约,一时间让店内女客都看呆了眼。
女客们并不包括正在低头打量匕首的男扮女装顾瑾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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