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暗了,人却不散。
涂辛回到青河街,目光掠过拥挤的人群,望到一块三字牌匾,其上书写着“香尘阁”。
屋檐下挂着许多灯笼,发着朦胧光亮。
楼内灯火通明,传出婉约动听的音律,飘出挠人心痒的香味。
胭脂香,女人香。
穿着薄纱衣裙的女人们身居二楼,凭栏而立。香肩微露,脖颈修长,打扮得撩人心魄。
她们抛来的娇媚眼神,叫人移不开视线,止不住的咽口水。
柔弱无骨的白臂伸出楼外,凝如脂玉的小手摇着红手帕,似是一枝娇艳的红杏。
忽然,那朵红艳艳的花儿,飘落下来。
同时,酥酥糯糯的娇媚女声也落下来:
“官人,快帮奴家捡回来嘛。”
人群顿时沸腾!
之后,令人惊呆的一幕出现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邋遢的斜眼男人,以疯狗般的姿态挤开数人,抢到了红手帕。
他用满是油污的双手摊平手帕,往脸上一盖,仰起脖子,发出感叹:
“香!”
众人见状,再无争抢念头,纷纷侧目而视,像躲瘟神般退得远远的。
那二楼的女人娇哼一声,气恼得转身。
涂辛忍不住笑了笑,觉得这揽客手段有点意思,只是这回倒了大霉。
他决定进去探探。
倒不是想破了人身的童子身,而是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说不定会有机缘。
但前面人多得很,不知何时才轮到涂辛进楼。
虽则能用隐匿术混进去,但维持住隐身需要持续消耗法力,属于最老实的做法。
于是涂辛绕到后门。
过了些时间,一个瘦弱的小婢推开了后门。她提着两个木盒,里边堆满果核果壳。
她将残渣倒进泔水桶,转身想要进楼时,被人从后边拍下了肩膀。
小婢扭头,看到一个黑脸男人。
“小姑娘,帮个忙。”涂辛笑嘻嘻的,晃了晃手中的白银。
见她没有推脱,涂辛俯下身,附耳说了几句。
小婢咬了下唇,点头答应。
她领着涂辛进楼。
涂辛装出醉态,手臂搭在小婢肩上,压得她很是吃力,走路都险些不稳。
嬷嬷看到后,满脸写着不耐:
“做啥呢?”
“老爷喝醉了,刚在后院透风。”小婢低眉顺眼地说。
“醉了?那便叫辆马车,送他回家。”嬷嬷直摇头。
“喝,我还要喝。来,再来十坛酒。”涂辛突然有了精神,叫喊起来。
嬷嬷扫了涂辛一眼,看到他腰间鼓鼓的钱袋后,脸上堆满了笑容,当即往后一招手:
“蓝花,快带这位爷,回座。”
穿着轻薄蓝裙、胸前雪腻微露的蓝花,娉婷的走了过来。她扶住涂辛,眼神示意小婢退下,带着涂辛走回酒屋。
屋内中央,琴女弹着小曲,舞女跳着艳舞。听到客人夸赞,她们频频回以媚眼。
十几个客人坐在酒屋里,看女人,喝酒,谈天。
涂辛指了处空位,蓝花会意后,扶着他过去。
见涂辛落座,旁边的红脸男人呼出一口酒气,嘴里含糊道:
“你谁啊?”
“你喝醉了?认不出我胡兄弟了?我可叫了十坛花酒,你别说不能喝啊?”
涂辛埋怨地说,说到‘十坛花酒’四字时,声音格外响亮。
“哈哈,对,是胡兄弟。今夜不醉不归。”红脸男人将错就错。
小婢们掀开帘子,走进酒屋,端来十坛花酒。红脸男人盯得直流口水。涂辛搭着此人的肩膀,脸上乐呵呵的。
许久过后,红脸男人醉倒了。
涂辛却依旧清醒,还注意到了两个棕衫男人,并听这两人谈话。
“这里好吧?”
“好是好,但太花银子了。”
“慌啥?我们下山招弟子,就是去捞油水的。”
“师兄厉害。”
“哈哈,师弟喝酒后,说话就是实在。”
“再过两个月,比武大会就要召开了。我那老朋友也会来,他想进落枫观做道士呢。”
“那些个秃驴道士,连美色都不能欣赏,哪有我们狂刀门弟子过得自在?”
“师兄说得对,人要懂得享受,岂能一直闷头练武。”
“还是师弟懂我。”
机缘这不就来了。
涂辛这般想着,抱着剩下的几坛花酒,走到这两人身旁,很是自然地坐下。
“在下胡九,想与两位兄弟,共饮美酒。不知可否赏脸?”涂辛笑着问。
“胡兄弟一片美意,岂能辜负?”棕衫男人挪动身体,把酒杯伸了过来。
涂辛心领神会地倒酒。
三人互报姓名,凭着美酒迅速打成一片。看着屋里的姑娘,谈论起哪个身段最好,哪个样貌最美。
“如今世道不太平,还是学些武功为好。”涂辛说。
“何不入我狂刀门,学门刀法?两个月后,只要胡兄弟来龙延山,我便帮你搞定一切。”秦岩大大方方地说。
花酒的面子确实大。
这对师兄弟每次来这里,只点一坛酒,然后喝一晚上。直到遇见涂辛,才喝了个痛快。
陈进打了个酒嗝,嘴里说道:
“我们四大派,只管兽潮,不管打仗。门内弟子不得为朝廷效力,否则要被废去武功,逐出门派。”
“我自不想管这乱世,但实在舍不下家人。”涂辛随口说谎。
“这有啥好担心的?等你成了新晋弟子,就能带一人上山。我再想想办法,打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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