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水从朱子安语气中听出了不屑,她心头提起兴趣,坐直。
“还从没听你说过你弟弟的事,趁着今日有时间,给我说说呗。”
沈秋水觉得朱子安这个人实在是有趣,上个月店铺还濒临倒闭来着,如今倒是对他这个弟弟不屑一顾。
“我和他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你若是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朱子安将他那宝贝金算盘收起来,抬头看向沈秋水。
“县城里那个野种是我爹和外室生的儿子,我娘就是被他们气死的。”
朱子安娘离世已经过去快十来年,再次说起这件事,朱子安显得十分平静,心头却还是生起股对自己父亲的怨恨。
“所以,你为什么会被分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还能是为何,我爹宠妾灭妻呗。”朱子安满不在乎的说着,如今他可谓是对自己那个爹没有丝毫的情分。
之后朱子安又同沈秋水说了更为详细的事。
比如朱家家主选拔。
原本朱家嫡系只有他一个后辈,再加上他娘在朱家濒临破产的时候拿出嫁妆,才让朱家挺过来,可以说,朱家有大半家产都是他娘的。
可自从他父亲接回那个野种之后,一切都变了。
要不是上头还有朱家的族老压着,他爹能直接将家主之位传给那野种。
在他父亲的运作下,那个野种也有和他争夺家主之位的资格。
朱家世代为商,家主选拔自然也是跟赚钱相关,经营铺子,就属于家主考核中的一项。
他父亲畏惧他,担心他当上家主之后会算总账,故而一直打压他。
给他分配最差的地方也就罢了,还将朱家最新研制出来的香味秘方给了那个野种。
朱子安挣扎这么久,本是打算放弃这项考核,打其他的主意,谁能想到能撞上沈秋水呢。
“原来是这样。”沈秋水点点头。
对于朱子安的事,沈秋水多多少少猜到一些,如今听完当事人所言,她才彻底搞清楚。
“这次可多亏了你。”朱子安摩挲着重新挂在腰间的金算盘,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沈秋水,说出少有的感性话语:“你放心吧,跟着我做生意,不会吃亏的。”
“不不不,你要谢还得谢你的弟弟。”
“哦?此话怎讲?”
“我最先去的其实是县城的朱家胭脂铺字,不过你弟弟……”沈秋水顿了顿,抬手摸了摸右额角被遮住的胎记。
朱子安的视线也随着沈秋水的动作看了过去。
沈秋水笑了笑,摇摇头,放下收,继续道:“你弟嫌我丑,将我赶出铺子。”
“那他可真是有眼无珠。”朱子安不放过任何贬低那个野种的机会,嫌弃骂了句。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对,你别信那个蠢货的话,其实你也没多丑。”朱子安盯着沈秋水的脸看了一瞬。
眼前女子皮肤白嫩,额角被遮住大半的青黑色胎记就像是美玉上的瑕疵一般。许是涂过口脂的原因,嘴唇水润,看得人心痒痒。
被朱子安这么一说,沈秋水又想伸手去摸额角。
她的这块胎记和寻常的胎记还不一样,胎记处坑坑洼洼的,手上摸着十分粗糙。
沈秋水前世虽不算绝世美女,容貌却也是不差的,还从来没有被人骂过丑鬼,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没有照过镜子,其实并不清楚自己这副模样到底是丑成了什么样。
不过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就不难猜出定是丑极了。
她目光在后院打量一圈,心头微动,朝着朱子安要了铜镜。
铜镜是个稀罕物,她还是第一次见。
石桌上,蜡黄色的铜镜中出现一个人影。
沈秋水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突然瞪大双眼,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
这张脸越看越像她前世!
“你若喜欢,这铜镜你就拿回去吧,我也用不着。”朱子安见沈秋水盯着铜镜一动不动,以为她是稀罕这个东西,十分大方开口。
沈秋水目光从铜镜上收回,看了朱子安一眼。
也没和朱子安客气,直接拿起大小和她脑袋相差无几的铜镜。
“行,这铜镜我就收着了,直接在我分成里扣就成。”
说完,沈秋水就将石桌上的东西都收起来。
看着手心中的口红,脑中灵光一闪。
“这口红你可以多做几只出来,到时候售卖美白膏时,拿它当赠品,仅限前十位客户,你觉得这个主意咋样?”
美白膏在这个世界属于新鲜的东西,虽然效果好,可没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谁敢买。
用这口红来打开缺口,最好不过了。
有几个女人能拒绝口红的?
朱子安眼睛一亮:“甚好!”
“我调的这个颜色虽好,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淡了些,你可以再加深一些就行。”
沈秋水已经将所有东西都收好了,她站起身来,“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配方我全都给你了,要怎么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她朝着朱子安扬扬手,转身离去。
沈秋水直接回了槐树村。
今日天空阴沉,飘着细雨,经常在村口老槐树下闲聊的众人不见踪影。
撑着从朱子安那边顺来的油纸伞,沈秋水加快脚步往家中走去。
却在走到田坎时,遇见了熟人。
是同村的李婶儿。
田坎很窄,可这处却是通往村尾的必经之路。
沈秋水往地里走了一步,给来人让路。
谁知李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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