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阿依北言,这一刻突然间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好像一直都忘了,她是大越人,而他是苍竺人,两个人本质上就不可能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的。瞧着她的样子,阿依北言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慌,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怎么不说话”
江浅妤轻轻的“嗯”了一声,而后打了个哈欠道
“困了”
说完还冲着他莞尔一笑,阿依北言伸手,宠爱般的摸了摸她的头,浅妤不动声色的躲开了,看着他问道
“你说,明明你大不了我几个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老成呢?”
浅妤不得不承认,比起现在就知道在苍竺搞内乱的几个兄弟,阿依北言确实强很多,他会隐忍,会观察,更懂运筹帷幄,他是一个适合登上大位的人,可为什么,她越来越看不懂了,江浅妤闭上眸子,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扇子,阿依北言见状便道
“因为……我要活着”
“活着”
江浅妤轻声呢喃了一下这两个字,点了点头,又继续扇着扇子道
“为了活着,你觉得牺牲别人的生命值得吗?”
闻言,阿依北言不禁一愣,问道
“你什么意思?”
江浅妤睁开眼睛,眸子中的怀疑与探究被她掩饰的很好,却独独流出了一份不信任道
“我没什么意思,阿依北言,我说过,你做任何事,我不管,但底线就是江府和江府的人”
“我没有打破我们的约定”
阿依北言略显焦急的解释道
江浅妤叹了一口气,问道
“你要回苍竺了吗?”阿依北言摇了摇头,江浅妤嗤笑一声,问道
“因为没有兵,回去也没用是吗?”
阿依北言赶紧过来捂住了她的嘴道
“兰桢,这些事与你无关,我不管你知道什么,你放心我会让江叔叔安全回来”
江浅妤头,眸子有这些许的水雾,阿依北言不忍,便松开了手,浅妤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只能低声问
“那季王爷呢,那是少亭哥哥的父亲啊”
阿依北言略显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在睁眼,眼中带了些坚定道
“尽人事,听天命”
他知道,这些日子在溯城边境与大越士兵交战的是涂鲁手下的人,也就是因为这些人,涂鲁菜一直说要拉拢大越的一些人才能坐稳大君的位置,早些时候,跟季王爷的王军打,涂鲁的人节节败退,知道烧了粮仓,少了粮草,王军依旧是坚持了很久,直到朝廷派人过去,两军对峙,好像就是给别人看的一般,而皇帝呢,也不表态,就这么耗着,那是他就已经感觉到这是一场请君入瓮是我戏码了,他跟涂鲁说过,尽量保住季王爷,涂鲁只说一了一句,他国内战,我们无法参与,但战场之上他尽量。
江浅妤闻言点了点头,有些事情她没有办法改变,无论是人还是事,她唯一的希望不过就是让大家都好罢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不是吗?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了阿依北言旁边,不过就是几个月的而已,阿依北言已经比浅妤高了一个头有余,浅妤叹了一口气,像下定决心般的说
“娶了王乐潼吧,无论是为了大越还是苍竺,这个仗打的毫无意义”
阿依北言有些受伤的看着江浅妤,浅妤闭了闭眼睛,在睁开道
“如果你娶了王乐潼,这场没有意义的战争能停止,你就娶了她,回去争你的权吧,你值得那个位置”
说完江浅妤就转身离开了,眼底的那一抹湿润终究没忍住,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她这一抹眼泪也是为了感叹他们之间的友谊,从此,他们之间好像就再也不能有朋友之谊了,而他和少亭之间,隔得的几万王军的性命啊。她还在母亲那边说什么男女之事你情我愿,却从未想过阿依北言和王家,早有了这么多的关联。
阿依北言看着江浅妤的背影,不知道说些什么,那日他在太后面前信誓旦旦说不娶王乐潼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这才不过是两单个月,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能怪谁怨谁吗,他不能,因为夺苍竺政权本身就是他来着大越的目的啊,如果这是江浅妤所希望的,那么,这也是他在离开大越前能为浅妤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待浅妤走远,他只能轻声的吐出“对不起”三个字来。
江浅妤觉着憋闷,便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看着瑾瑶在浇花,便开口问道
“可去说了?”
瑾瑶点了点头,回话道
“说了,季少爷当即就让方池去了”
江浅妤“嗯”了一声,有些痛苦的捂了捂自己的脸,她从没有像这一刻一般不敢面对季景之,一旦她父亲参与进来,季王爷若是活着还好,若是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江浅妤一向心思细腻,遇着这种事,她的思虑本就重,又不敢告诉怀有身孕的母亲,或者说,母亲可能也知道什么,只是谁都不说罢了。
这番思虑之下,浅妤足足事半病半昏睡了足足三天,期间江母也好、季景之活着阿依北言也罢,都想过来看看她,她都让瑾瑶一一挡掉了,今儿个好不容易有点儿精神了,她拉过在一边忙活的瑾瑶就问
“方池可回来了?”
瑾瑶摇了摇头,江浅妤有些无力的躺在床上,瑾瑶过来帮着她把床慢扎起来,轻声叹息道
“小姐,你思虑太重了,再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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