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霖小声道:“何求是怕姐姐误会,以为我不知礼数,用寻常吃食待客,”她的语气中添了一丝郑重,“那花草茶是不如川青贵重,可是是我平日里爱喝的,我就是想要你尝尝。”
苏幕遮深深地看了林雨霖一眼,笑道:“好,等我和林大人谈完正事,少不了去你那里叨扰一阵,喝壶好茶的。”
谈说间,二人到抵林诺的书房外。林雨霖当先敲了房门,又礼让了苏幕遮先进门,又有奉茶的丫鬟端了茶来,林雨霖随手接了托盘,打发她去忙别的活计。
她步入书房,撂下托盘后对着书案后的林诺说道道:“外公,我把苏姐姐带来了。”
林诺正自阅读手里的文书,听到动静应声道:“苏姑娘来了,请坐。霖儿,你先出去。”
林雨霖脆生生地答了声“好”,之后扭身出了门,她并没有求着留在书房,落在林诺的眼中自然是欢喜的,林雨霖私下虽然任性,人前还是礼数周全的。
苏幕遮对上了林诺的目光,觉得书案后的林大人与她想象的不尽相同。一双利眼,一抹胡髭,一股精神,望之可敬。
只是面色不太好,苏幕遮凝神望了一会,心中有了计较。
“苏姑娘来雍京几日了?”林诺撂下手中的文书,先开口寒暄,语气如同与自家的子侄说话一般。
苏幕遮敛衽一礼后落座,回答道:“四日了,今天是第五日。”
林诺听了她的回话,接着问道:“雍京的气候水土可习惯?”
苏幕遮认真想了想,答道:“比起家乡的潮湿,反而是这里的干热更好忍些,这几日住的,倒没有不惯,也不曾水土不服。”
林诺笑呵呵地说道:“滇州那地方的气候也是不一,有的地方是四季如春。可也有那住不了人的地界,热就罢了,还不通透,憋闷的很。”
苏幕遮附和了一声。又道:“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些了,这时节除非住到雪山里,否则哪里都是难忍的。”
林诺又问了些琐事,苏幕遮一一答了,虽然没有殷勤到问一答十的地步。可也尽量将答案讲的长一些,不至于冷场。
与苏幕遮闲话几句后,林诺终于切入了正题:“你是来询问笑笑帮分舵解封的事吧。分舵虽然被封了,但朝廷也没有耽误笑笑帮做生意,还可以照常贩卖笑笑散,这样你竟还有不满?”
苏幕遮没有正面回答,只问道:“不知大人可否告知,封了我们的分舵多日,可曾查出我们笑笑帮有何违法之处?”
林诺倒也没隐瞒:“暂时没有。”
苏幕遮又道:“那大人扣着我帮帮众不肯放,封着我帮分舵不肯解是为着什么?”
林诺沉吟道:“奉圣上旨意。要你们笑笑帮配合调查。”
苏幕遮听了袁大家说的那回书,又与林诺有了些问答说话,觉得这林大人很是爽快磊落。和这样的人对话,与其拐弯抹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大人,我今日前来是为了要一句准话的。若是旁的官员接手此案,我是不会贸贸然前来的。远的不说,东方将军接管这案件时,我是不敢直言相询,只能求肯的。”
林诺捋了捋胡髭。说道:“小姑娘,你与人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直愣愣地吗?有那善于推搪的,你这些话在他听来连屁都不是。”
听了这句有些粗糙的答话,苏幕遮抿嘴笑道:“嗯。我知道,但我不耐烦绕着弯子说话。况且能办成的事,怎样都能办成,不能办的事,我纵使再会哄人,也是不成的。”
“谬矣。”林诺看着她,只觉好气又好笑,“大谬特缪。你以为天下人都和你长得一样的脑子一样的心吗?”
苏幕遮思忖后说道:“我不这么认为,我之所以直话直说是因为对象是林大人您,更是因为今日是您授意我前来的。您都叫我来了,总不会让我白来吧。”说着她粲然一笑。
林诺不去理会,反而说道:“自不会让你白来,不就是想问分舵能否解封吗?不能。”
对于意料之中的回答,苏幕遮自不会着恼,追问道:“那什么时候能解封?”
林诺又答“没定论”。
苏幕遮三问曰:“怎样才能有定论?”
林诺道:“好说。或证明有罪,或证明无罪。”
苏幕遮起身禀道:“大人是已认定笑笑帮是制作神仙水的幕后黑手了吗?这一点小女子不敢苟同,可也无可辩解,便只问大人,现今朝廷的头等大事是什么?”
林诺正色道:“民生样样是大事。你不是标榜自己直话直说吗,那就不要绕弯子。坐下说话吧。”他的前一句话还有些严厉,后一句又添了些温和。
苏幕遮重新落座:“大人接手神仙水的案件,一则为了追根溯源,杜绝神仙水的来源,使之无法进一步蔓延,抓住那罪魁祸首,二则想寻找出解除瘾症的方法。只有这样双管齐下,才能真正解决神仙水这个祸患。否则只要有人求,就会有人卖,今天封了笑笑帮,明天说不准会多一个神仙帮,生生不息。”
林诺纵使觉得苏幕遮说话做事欠玲珑,也不得不承认,偶尔这样一次直话直说省了他不少精神。
“依你所言,是有办法解决这两个问题了?”林诺听出她话中意,心里生了丝好奇,“难不成诸位朝中大臣解决不了,你反而能解决?”
苏幕遮既没有惶恐,也没有自谦,只徐徐说道:“诸位大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要么都用于扑杀对手了,无暇做实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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