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大氅的丫鬟不小心撞上了正抬着食盒前行小斯,匆匆道歉后又疾步跑开。
“被鬼追啊?这么不小心!”小斯望着小丫鬟的背影,嘟哝道。揭开食盒盖子一角,还好饭菜都好好的,没洒出来。
苏昊趴在床上,正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昨夜施天宇的话语却不断的在苏昊脑中徘徊。这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童颜,自己不过是喜欢拿那个丫头打趣解闷罢了!玩具!对,就是玩具了!自己的玩具如果被别人抢走,也会不高兴吧!
丝毫不知房内情况的小斯及时的叩门:“二少,厨房……”
“滚!”伴之而来的还有什么物件砸到门上的声音。
小斯一惊,食盒摔在地上。小斯急忙掀开盒盖,还好还好,盘子没碎,只是汤水洒了出来而已。可二少今儿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小斯秉着下人要替主子分忧的宗旨,壮起胆子再次叩门:“二少?您这是遇上什么……”
门忽的从里面打开,苏昊衣冠不整的站在门口,带着一股阴沉沉的气息,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眼里却是一点笑意没有,自上而下瞪着小斯:“我说滚,是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听……听……得懂……”小斯觉得自己牙齿有点打颤,膝盖有点软。
“听得懂?那还杵在这儿干嘛?”苏昊双手扶着门,略微弯腰,视线与小斯齐平。
小斯一句话说不出,突然觉得,刚刚追那个抱着大氅的丫鬟,就是被苏昊这个鬼在追。
“恩?”苏昊眯了眯眼。
冷汗瞬间湿透了小斯的后背,抄起地上的食盒,小斯迅速转身跑开。
看着小斯跑远的背影,苏昊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自己得好好想想这个事儿,在家里呆着一会一个事儿,还不如出去小酌几杯,说不定还能把这事儿想清楚一些。
苏昊转身进屋,一头湿发已经半干,找来一根发带随意将头发扎起,重新换了一件月白银丝外袍,披上衣架上的镶狐毛大氅,就这么一人出了门。
童颜回到家中的时候总觉得家中气氛怪怪的,每个人似乎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声响一般。童颜撇撇嘴,必然又是苏昊这个少爷搞出的什么幺蛾子。
想想已经有些时日没有与外祖父外祖母一起用饭,便吩咐将晚饭摆在外祖父外祖母屋中。回到自己屋中,童颜简单梳洗了一番,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外祖父母的院子走去。
天色早已暗淡,身形不稳的苏昊低头快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却撞上避让自己的童颜。
童颜吃痛的低呼一声,皱皱眉头,看着一脸惊讶的苏昊。
“惊什么惊,明明避了你半天,你还撞上来!”童颜双目倒立,吸吸鼻子,被苏昊一身酒气和劣质脂粉的香味熏的退开两步,“还一身酒臭!大下午的还……”童颜抬手捂住鼻子,一脸嫌弃的走开。
苏昊抬起袖子闻了闻自己,脂粉香啊,哪儿有多重的酒气,什么鼻子?
脂粉香!苏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捂脸,老天爷,你这是专门来捉弄我的么?
回过头来,咱们来说说苏二少去喝点小酒为何还沾染了一身脂粉香呢?
话说,苏昊下午一开始还真是一人在东临最大的酒楼祥瑞楼中喝着小酒的。可这想着施天宇与童颜与自己的事儿,越想越是觉得不明白,才想着要不要找个人来询问一番。
可是找谁呢?平日里苏昊有些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儿,必然是会去找施天宇商议的。可现在,别说施天宇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就是现在施天宇人在身边,他也没法子问清楚自己正在思考的问题。
那么还能找谁呢?邱掌柜?那必然是不成的。要是让邱掌柜知道自己现在烦恼的事儿,必定会出些馊主意。
那么绣坊的管事老李?那个榆木脑袋,怕是连他自己的事儿都想不明白,明显也不是个好人选。
自己留在东临的那些门客?那也不行啊,自己好歹是个主子,这些人又是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有,如若拿自己的问题去找他们商议,还指不定被耻笑成什么模样。
想来想去,苏昊也实在是找不着人了,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东临最大青楼――烟雨楼――的头牌烟红的脸。
说起烟红,原本也是出自书香门第,自幼对琴画颇有天赋,只因家中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十岁时便被人卖到了东临的烟雨楼为妓。五年后,凭着那张媚而不俗的脸蛋,凹凸有致的纤细身量,落落大方善解人意的性子,加上烟雨楼的妈妈找了名师指点她的琴画技艺,成了烟雨楼的头牌姑娘。
而烟红至今虽然已经快十六岁,却一直还是处子之身。倒不是烟红故意的,而是烟雨楼的妈妈也一直把烟红当做一个噱头,想在烟红十六岁生辰时让各家主顾竞拍,好赚个盆满钵满。
而苏昊到了东临,自然不改自己流连烟花之地的习性,而自从遇到烟红,也颇为中意,便常到烟雨楼点烟红作陪,几乎把烟红当做了红颜知己一般。
如今苏昊难以确认自己的心意,便想起了烟红。烟红在烟雨楼这么多年,也算是看多了情场之事,如果找烟红帮自己梳理梳理思绪,说不定也能看清自己的真实想法。
即使下午烟雨楼并未开门迎客,因是常客,又是找烟红姑娘,妈妈倒是网开一面,让烟红打扮了出来迎客。
听苏昊没头没尾的说了半天,烟红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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