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傅子善。
她不知道傅子善到底是真的很忙很忙，还是故意躲着她。小护士一脸忐忑地跟在她的身后，欲言又止。
顾雅意突然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小护士差点儿就撞到她了。她扯了扯唇角，道：“不用跟着我了，这个地方我很熟悉了。”好歹也是住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地方，即使是闭着眼睛，她估计都能够找到自己曾经住的那间病房。
小护士蠕动着唇，有些尴尬道：“可是傅医生不放心您，让我看着您……”
她静默了会儿，才说道：“那麻烦你跟傅子善说一声，我走了。”
“好的。”小护士虽然是答应下来了，可是跟着她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地慢下来。
“小妹妹，你是不是要跟着我下班啊？”她没好气地说道，所有的耐心已经降到了谷底。
“抱、抱歉。”小护士结结巴巴地道着歉，连连后退着挪开了距离。
余光瞥见小护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离开了，顾雅意才走进了电梯。本来是要按1楼的，她目光微微往上移，不自觉地按了最高楼。
爬上了最后的台阶，便是天台了。这个地方的天台一贯没什么人会经过，甚至连打扫的人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包装袋还残留着，已经发霉的样子。
站在高处，顾雅意一阵眩晕。她不自觉地往后退着，好像从那次掉下去以后。她就开始恐高了。她找了个角落，也不管地上甚至还有青苔，直接坐下去。
她双手环着膝盖，面无表情地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好得不可思议，却一点儿都没有办法感染她的心情。
渐渐地，有脚步声由远而进地传了过来。那人似乎是一路奔跑过来的，停下来的时候顾雅意甚至还能听到那人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她无意去探究对方是谁，整个人都藏在阴影中。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边还坐着一个人。
“妈妈，你清醒一点好嘛？豪门什么的。你的女儿我高攀不起。求你不要在做梦了。也求你不要再管我了，行不行？”
女声断断续续地飘了过来，那声音隐隐的有些耳熟。顾雅意把头埋进膝盖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子善哥哥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妈。那是因为阿姨客套罢了！我当初年纪小不懂事信了也就罢了。怎么你现在还在做着白日梦？小时候的戏言怎么可能当真！”
“……子善哥哥是收养的又怎么样。也比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孤女强吧？陈年旧事的邻居，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傅子善，是被收养的？
顾雅意霍地扭过头。望着另一边娇俏可人的女孩子。那张有些面熟的侧颜，正是许久没有见过的吕珊珊。她穿着护士服，手握着手机正对着另一端说着什么，丝毫没有注意顾雅意的打量。
顾雅意抿了抿唇，她只知道傅子善的父母离异，却从来不知道他是被收养的。原来傅子善的事情，她并不是百分之百地了解啊……
“我不要跟你说了！反正不可能的事情，妈妈你就不要做梦了好么！我还要上班，先挂了啊！”语毕，吕珊珊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她深呼吸着，缓了好一会儿回头，便看到了一旁的顾雅意。
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雅意姐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她说的那些话，雅意姐又听到了多少？
“那个……雅意姐什么时候来的啊。”吕珊珊干笑着，拿出了万能招呼：“好久不见呀。”
好像不管是哪一次的见面，吕珊珊总是习惯性说着：好久不见。她弯了弯唇，算是回应了吕珊珊的招呼。
吕珊珊有些受不了顾雅意那带着探究的眼神，她指了指里头，呐呐道：“呃……我还要去上班呢，雅意姐我先走了哦。”
顾雅意走上前，轻拍着了吕珊珊的肩膀问道：“能不能耽误你一些时间？”明明是商量的话，她却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吕珊珊默了默：“……”
最后的情况下，两个人又回到了她刚刚所在的位置，肩并肩地蹲在地面上。
通常情况下，想问点儿什么都是采用迂回方式的。遑论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问点儿什么。“你怎么在这儿当护士了？”
“我申请提前实习了，妈妈就拜托了傅阿姨，让我来这里试试看。”吕珊珊把玩着头发，低声道：“我妈一直仗着曾经对傅阿姨有恩，总是三不五时地去拉关系……”
缓了缓，吕珊珊突然抬起头：“雅意姐，你要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我已经不喜欢子善哥哥了，所以你不要担心哦。”她弯唇，甜甜地笑着，笑容纯真可爱。
面对着这样的笑容，顾雅意由衷地鄙视了一发上一秒想着该怎么套话的自己。她犹豫了会儿，终于道：“姗姗，你知不知道傅子善的父母是怎么样的情况？”
“唔。”吕珊珊皱了皱鼻子，有些纠结道：“这个问题有点儿复杂。叔叔阿姨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虽然叔叔很长时间都不会出现，可是子善哥哥好像很怕叔叔的样子。而且好奇怪啊……说是离婚了吧，可是叔叔依然是和阿姨住在一起的。”
脑子有些乱，太多的东西堆积在一起，理不出一个所以然。
吕珊珊偏头望着她：“那个……雅意姐，最近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女的，和子善哥哥走得很近。叔叔也好像很喜欢她，可是阿姨对她的态度却冷冷的。”她吞吞吐吐道：“雅意姐，你还和子善哥哥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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