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走后,秦小鱼从里面垂头丧气地缓步出来,但皇上神情冰冷,完全没有之前欢愉**气氛,他瞥了她一眼,冷冷背过身去,望着雨中傲梅,周身寒意与方才判若两人,竟让人望而止步,她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不敢再上前,亦不敢关心他。
这个时刻说话,并不聪明。
皇上没下令,秦小鱼只能在那楞站着。
许久,慕容肆终未回过身来再瞧她一眼,他冷淡出声,叫她退下,然,小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欢喜,心中竟流淌过一丢丢莫名的失落。
那刻,她有一丝错觉,其实慕容肆与白韶掬也没多大区别,冷酷都是他们最原始亦是最根深蒂固的面貌。
才出了乾清宫,在路口遇到了慌慌张张的岳东睿,他并未打伞,浑身酒气,一身华衣都已湿透,走路匆忙,神色亦是紧张狼狈,就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钤。
秦小鱼的出现在他意料之外,在他看到她那刹,也是被吓得够呛,“秦小鱼,你半夜三更不睡觉,怎么出现在这里?”
“侯爷,奴才是宫中之人,在宫中到处行走不是什么稀奇事。至于小侯爷,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回府了么?似乎是奴才该问上一句,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吧?”
秦小鱼撑着伞,抬头望着这男子,他俊脸微红,气息比平时快而重,就像干了什么力气活,她疑窦丛生,往他背后那条路看去,又是一惊,这条路通往的是秦妃宫殿,他去秦妃那里做什么?
这个秦小鱼非一般太监,狡猾得过分,想必她对他有所怀疑,他冷静如斯,狷狂一笑,“舍妹乃皇上惠妃,皇上留本侯在宫中住上几日又有何不可?你这太监当了六品大公公,可也轮不到你来多管本侯闲事吧?瞧你这方向是刚从乾清宫出来的,白天陪伴阿燕,晚上伺候皇上,你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他越说笑得越可恶,神情之间竟与那变态怀帝有几分相似,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抿了下唇恭敬回道,“是奴才多管闲事了,还望侯爷与奴才别计较。”
这时,岳东睿又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他凑近她几分,飞扬的长眉挑得更高,一双黑眸中闪烁着不羁轻佻,“啧啧……你这小嘴儿肿的,得有多大的蚊子吸了你多少血呀?”
“你你你……乱说什么?”
秦小鱼心虚地用袖口掩了掩嘴,磕磕巴巴地微微躲闪着,避开他那噬人调笑的眸光,却又听他笑着道,“是,是,本侯乱说的。据本侯再次目测,你这小嘴儿是被人亲肿的吧?我那妹夫口味也真是挑剔,后宫妃嫔尽做了摆设,只是苦了我那水灵灵的妹子到现在还是个处。”
秦小鱼想反驳,但舌头就像打结了似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谁让他说的是事实呢,都怪怀帝下嘴太狠了。
这人笑说着,又挤进她伞下,竟与她勾肩搭背起来,语重心长道,“小鱼啊,你现在如此得宠,你我关系又像铁哥们儿一样,你就在皇上面前多为舍妹献献言,好让皇上给她开个苞,生个一男半女,这在宫中以后日子也不至于这般苦闷不是?”
岳东睿这人真是不知羞,竟乱攀关系,谁与他铁哥们儿?本已快干的衣服,又被他那身湿哒哒的衣服给弄湿大半,“侯爷,你竟说些有的没的,我一个太监哪能与惠妃娘娘比,你切莫折煞奴才了。”说罢,将伞往他手里一推,灰溜溜跑了出去。
这人在后面喊,“小鱼啊,你伞不要了?”
她自然没有应声,在雨里往前冲,身后那人看着头顶这把伞轻轻笑开,还好是个有良心的,不亏他今日再殿上帮她对付过琳琅。
秦小鱼那是不喜欠谁人情,谁知这人今后要她拿什么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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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大雨连绵,这老天好像要把天下给淹了似得,据说城外成了洪灾,许多百姓流离失所,好在宫中地下渠道修葺得好,不至于被淹了。
虽是天气不见晴爽,可是悦仙宫里传出一件喜讯来,那就是燕王可以行动自如了,这当然都归功于秦小鱼,因此她又得了好些赏赐,最重要的是终于摆脱了之前和皇上签下的军令状,她觉得这脖子上的脑袋又更扎实了些。
秦小鱼摸着那一块块格外闪眼的金定子,格外美滋滋的,以前在夏府的时候,大娘经常克扣她们母女的月钱,现在她有大把大把的印子,可是娘亲却找不到了,夏婉安和孔一鸣都答应帮她找娘亲的,可一点音信也没有,算算也快到夏婉安毒发的日子了,难不成她当真不怕死?
这般想着,突然小安子过来敲门,说是岳小侯爷又来了,让她过去伺候。
说来也奇怪,自打白韶掬庆功宴后,岳东睿就借着醉酒留在宫中过夜,可这一宿就宿了十余天,别的地方都不去,每日都来悦仙宫找燕王琴棋书画诗酒茶,他与燕王好基友与她有何干系,这人偏偏每次来了还得叫上她在一旁伺候。
她唉声叹气开门,和小安子一道出了去,谁让她是一个奴才呢,即便升了官,本质并没有变,照样得伺候主子们。
大厅内,那一袭紫衣过分富丽堂皇的男子正与燕王切磋棋艺。
二姐身上疹子已消,断了的手臂也已接好,虽不能提重物,但和燕王一样都能活动自如了,她此刻笑靥如花,陪坐在燕王身旁,作他手作他眼,根据他的指示落下一枚黑棋,收回芊芊如玉的手时,抬起眼,门口多了一抹清瘦身影,她知是秦小鱼来了,她给岳东睿使了个眼色,于是,岳东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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