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沛玲说罢,便默默回到人群之中,腹有诗书气自华,大约便是季沛玲这般的女子,幸没嫁给秦金宝那色胚,岂不糟蹋?
她看向这女子,微笑着再次谢过。
季沛玲回以她明媚笑意,她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听父亲说过,宫中那位秦小鱼公公,曾在父亲孤立无援时,不畏奸相权后,果敢为他慷慨陈词出手相帮,不止教那道德败坏的秦金宝挨了五十大板,更因此她才终能如愿以偿跟秦金宝解除了婚约。要说谢啊,她谢这位鱼公公才是。
那位要让这太监尝一尝人生辛辣的将军,此时正微微打量着丑太监,清隽的眼角不由微微扯长,这只癞虾蟆还真是出人意表呵。
夏婉安就在他身旁,将他眸色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更是添堵。
怀帝这时龙袍一掀,起了身,从大红鲜毯铺陈的台阶上步步走来,风姿湛然,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让台下众女不由心潮澎湃,但那人一双清眸却是直盯着某太监的背影,某太监正与孔一鸣等几位大臣吹牛。
突然,身边几人脸色怪异不再调侃,秦小鱼正纳闷,看向孔一鸣,他拘谨地动了下眉,正愣愣望着自己身后,她隐约闻到一股正在逼近的危险气息,回头,那位丰神如玉,倜傥出尘一身明黄的男子映入她满眼,攸得她心神一荡,又马上行礼,心中腹诽,这怀帝何时到她身后了?
“你是个身残志坚自强不息的太监,朕是一直知晓的,若非今日一见,朕还不知你这太监竟多了高渐离先生的一身风骨?”
他大放厥词后,又逼近一步,她心中不由地颤抖,瞧着他这双暗波浮动的眸,顿时又想到了他偷袭她下三路的那夜,一时间她敛神屏气,双腿又不由得夹紧,惨兮兮垂了脸道了声,“那都是季小姐的谬赞,皇上您不得当真,不得当真。”
他波澜不惊地扫过她那两条颤悠悠的小短腿,幽幽一笑,背在身后的一只手递到她眼下,秦小鱼不由地心房纤颤,他掌心中却是一副花纹精致的银筷,抬了下眼睑,他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她心中又骤紧,听得那人微微炙热的口吻,“你那筷子不能用了,用朕这副。”
在众人一阵唏嘘与倒抽冷气声中,秦小鱼谢了隆恩,颤巍巍地接过那人筷子,冰凉的手指擦过他温热的掌心时,一股热气从心窝蹿上了耳后,在她握住筷子即将撤手时,那人竟拢了下手指,不着痕迹地抚过她手,教她耳后那抹红热蔓延到脸上。
众人依稀记得燕王大婚当日皇上见这太监疗伤时痛苦,便亲自喂桃给她,今日又将用过的筷子给这太监使用,这股气氛当真是怪异暧昧,惹人遐想。
别说这些外人,饶是当事人秦小鱼也说不出这怀帝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总觉这并非好苗头,就在刚才她谢了恩,在他转身时,又见他眯眼盯了她下盘一眼,总有一种感觉――叫做我离***的日子不太远。
太后见了这般,狠狠瞥了皇帝一眼,皇上竟将御用之物给了一个太监,这成何体统?红唇一动,刚想动口,思及丞相已被禁足,皇上现在羽翼渐丰,此时招惹这人绝非什么好时机。
皇上回坐于高首之位,深顾了那太监一眼,望向白韶掬,便命王中仁宣读圣旨,犒赏白韶掬之大军。
银两物资等赏赐自不在话下,可见皇上对白将军的器重,虽说是器重,但到底是帝王,心思深沉,即便是委以重任的大将军也是颇有猜忌的,否则白将军都回朝多日,却只令他所辖的十万虎豹营扎营在千里之外?
白韶掬三拜九叩代他十万虎豹营将士谢过皇上厚赏,在皇上说了声“白卿快请起吧”,才起了身,抬头看向怀帝,只见这位温润如玉的帝王眸中笑意不达眼底,也是,怀帝由一个不起眼的王爷坐到如今位置实属不易,可谓是步步为营,可他不也是如此,自他考取功名入仕以来就在君王侧,可谓伴君如伴虎,岂容半分闪失,他不禁眸光微微一敛,默默退至一旁。
犒赏过后,沾了白将军的喜气,气氛变得更为融洽。
清扬的丝竹声再次奏响,几个衣衫暴露妖美的舞姬从殿外缓缓而入,香肩半露,腰肢灵活,舞袖飘长,裙裾飞扬,个个鲜艳撩人,妖媚地施展着舞技,若是有幸被哪位权臣看中,也不枉费尽心思入这高宫深院。
舞姿香艳,一些男子贪杯的臣子们已是喝得微熏,席间杯觥交错,酒香四溢,有女子趁着一派热闹之际,悄悄从殿中偏门离开,也是,今日输给了一个太监,丢脸不说,还砸了长安城名媛才女的招牌,自然是没有颜面再待下去了。
秦小鱼看着灰溜溜离开的夏婉安,好不乐哉,与岳小侯爷再碰了杯,尽兴饮下,可才半响,那白衣男子无声地与皇上打了个眼色,朝皇上一拱,又飞快退下。
猛地,秦小鱼手中酒盏用力一捏,脸上所有笑容戛然而止,赢了夏婉安,又如何?
夏婉安的反击,告诉她,这场三角的感情比试中,输的人只会是她而已。
因为,那人的步伐从不会为她追逐或逗留――题外话――
别的不多说,我用加更来回报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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