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让!这仙药乃是方上之物,你敢行抢!卫庄大声叱喝,手下不停。徐让咧嘴露出阴森森的笑容,回道:什么方上?嬴政不过是个头脑不清的娃娃,卫大人,这药从头至尾便是我的!你让开些,我服下仙药,断不为难你便是。卫庄闻言心中暗暗苦笑,要是能这样就好了,你若服下仙药,还不动手杀端木姑娘?
徐让见卫庄并不停手,为夺仙药再不相让,当即十指成爪,飞袖如翼,使出绝学千狱寒圣手,但听得啪搭啪搭的衣袖响声不绝於耳。卫庄毕生经历大小阵仗,却未曾见过如此诡谲的武功,眼前这干枯老者愈打愈不像个人,反倒像只怪鸟。只见徐让双掌交错,以快打快,接连数十掌连番递出,竟将卫庄剑尖震得不断轻颤,嗡嗡之声犹似低鸣,宛若某种不祥的信号。卫庄觉出手中长剑愈使愈沉,知是被徐让掌风所引,暗道不好,正欲退步扩大剑圈,却听得徐让一声怪叫:着!两指凌空捏住了剑尖,微微轻抖,霎时一阵叮叮锵锵清脆价响,剑身节节断裂,纷纷落地叮当乱响,卫庄手中只余半截长剑。
卫庄看来只怕要输了。多年来,端木蓉首度运用她的大脑思考起炼丹以外的事,在两人的打斗声中,端木蓉渐渐回过神来,思忖过去种种,一切逐渐变得清晰透彻,原来如此,徐让是想自己服用这长生不老药。没错,这老儿如今已不知有多少岁了,只怕命在旦夕。之前炼丹时,他不是便已死过一回了吗?怪不得他愿意将药方献出,原来打得是这种如意算盘。只是师姐之前毁去了另外一锅仙药,长生不老药如今只剩一颗……端木蓉正巴不得有人在她面前吃下仙药,念及於此,抬头便想立刻大喊徐让!这仙药给你!但嘴巴才刚刚张开,立刻又转念,不对,若是让徐让吃了这仙药,他要杀的人,第一个便是我。我死了倒不打紧,见不到药效发挥可不行。随即将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同时转头拔脚便往外逃。
卫庄一路战下来全仗着百步飞剑剑法精妙,内力终究不及徐让。这时被徐让这么借剑传力,登时被震得虎口崩裂,手臂酸软,胸闷气郁。他一生使剑入了神魂,即便在性命交关之危也不曾将长剑脱手,若非如此,也不会轻易被徐让内力所伤。端木姑娘,快跑!惊骇中不假思索,卫庄倒转剑柄横握在前,同时放声大叫。哪知端木蓉在他喊出声音之前,便已拔腿快逃。端木蓉这一跑,徐让哪能放任?登时一掌推出。卫庄明知挡不住,却还是上前替端木蓉硬接下来,闷哼一声,下腹已然中掌,他身不由主,登登登连退三步,霎时间悲愤交加,深知虽然只是三步的距离,三步的时间,却已足教端木蓉性命不保。果不其然,耳边随即响起啊――的一声惨叫。
只不过,这一声大叫却不是来自端木蓉,而是徐让。
卫庄愕然望去,但见徐让和端木蓉二人间隔着不到十步的距离,两人却像木头人似地僵直不动;徐让张臂弓背,身形前倾作势欲扑,满脸惊怖之色;端木蓉手里却掐着那唯一一颗长生不老药,搁在唇边张嘴作势欲吞。
好姑娘,乖姑娘。徐让顿时感到手足无措,只颤声言道:你把药丸放回木盒,啊?什么都好说,什么都可以商量,啊?眼看着端木蓉要开口说话,徐让又急急阻止道:啊?好姑娘,别说话!口水……当心有唾沫……别……别……卫庄眼见端木蓉巧计钳住徐让,也不等气息调匀,抱起端木蓉便往外冲去。
这时候,仙山东面山洞口外,荆天明和珂月早已守候多时。这东面山口便是先前珂月率众人入山之径,珂月心下甚是焦急不耐,几次欲闯入山洞皆被荆天明拦住。
你现在已经是堂堂二皇子,为什么我们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去?珂月明知自己是无理取闹,却还是忍不住抱怨道。月儿,再等等、再等等。荆天明数不清是第几次劝慰珂月了,现在天还没亮,擅闯进去也不知道丹药炼成了没?何况卫庄师叔再三交代,凭他一己之力,只怕最多仅能护送端木姑姑出谷。你还是消停消停,养点儿精神,等等接战徐让、护送端木姑姑离开,也好有力气不是?
其实这些道理珂月如何不知,只是难忍心中焦急。二人中夜时分便守在这里,随着时刻一点一滴地消逝,心中更加忐忑。此时天快亮起,远远东方天空变得灰蒙蒙,冷风萧飒穿过树林。珂月和荆天明守在林内,隔着洒满魍魉毒水的空地,专注望着那道鲨鱼口般的山洞裂缝,珂月忽然一阵轻颤。
荆天明低声问道:月儿,会冷吗?近日天气更凉了。
珂月不语,转头望着荆天明的侧脸,心头莫名地掠过了一阵温柔,她转回头来继续望着山壁的方向,轻轻唤道:天明哥。
怎么?
听我一句,你别去杀你父王。
荆天明不意珂月竟忽提此事,微微一震,看向身旁那张清秀脸庞。
你不说我也知道,昨日项羽哥又来找你,对不对?他责怪你,怎么还让秦王活着。怪你不肯用你袖中的那颗毒药。怪你贪恋荣华富贵,不肯为百姓分忧解劳。
原来你都听见了。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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