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救我的那家人家,原打算捡个童养媳,小时做丫鬟,长大当媳妇,再合算没有。info因此开头对我还算不错。
这户人家逃荒到临山县郊的营子里,男的给大户人家扛长工,大儿子放羊。女的也不闲着,赊了头小猪仔,带着我和个头刚到她腰间的小儿子小女儿,漫野地捡柴禾掏野菜,一心想把日子过上去。
我没干过活儿,人又瘦小,精神状态极差,那时节一会儿想追随爹娘而去,一会儿又想逃出去到朔州找亲人。人每天呆呆怔怔的,自是不中那女人的意,挨打受气是免不了的事。
一次在野地里,她打我打得狠了,衣服都被抽烂,一条一条的血道子。
她怕回营子被人发现,硬拽我到水泡子边,你们这里叫海子的,扯了我的衣服,逼我洗刷。
那时我模糊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变化,不愿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却哪里敌得过常年干农活女人的力气,被剥得不着寸缕。
那女人那时的反应好笑煞人,她瞅瞅我,突然像验她赊的那头小猪仔似的翻来覆去地看我虽是女人,此等羞辱,也足以叫我对她心生恨意。
大约是看明白了,那女人突地狠扇我一个耳光,用力之猛,让我一下栽进海子里。
伴着她的嚎哭声,我勉力爬上岸来,虽然生无可恋,却丝毫不想丧生于无知村妇之手。
那个女人捶胸顿足地哭了半天,又将我暴打一顿,这才拎我回她的家。
当晚叫回她男人,公母俩嘀嘀咕咕,漏进我耳朵里几句,石女什么的,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阿哈对我做了什么。
想到阿哈爱护我的苦心,想到她在自身危如累卵时还想法子护我周全,这份心意,唯愿今生能够报答。
隔不几天,那个女人突然带回家一个老男人,命我呼为干爸,说已将我过继给此人。
老男人赶一辆二饼子牛车,说带我回家。我只做懵懂无知,跟着就走。此时此地,跟着走和留在那女人家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被直接送入霍家,换了五斗粮食,显然是提前已说好的。霍婆子虽对我的瘦小颇有微词,看在极便宜的份上,勉勉强强留下我。以后的事情,你大都知道。”
贞贞从领口里拉出一截肉粉色的绳子,不细看几与皮肤同色,一端拴着一块婴儿手掌大不规则形状的木头。
只见贞贞左按按右按按,木头发出轻不可闻的噗噗的声音,上面居然出现一个小孔。
贞贞倒出两粒,拿一片苇叶裹好递到芝芝手里,道:“一共十粒,我已吃了三粒,这必是花瑶族人的奇药,立竿见影,吃下去与石女无异。一粒管一年,到时不吃,三个月恢复原状。”
又道:“我从未试过不吃药,不知这三月不吃身体会恢复的说法有无差池,不到万不得已时还是不吃为好。你且收着,有备无患。”
芝芝暗道: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易容丹了?且易得货真价实,在乱世中也不失为自保的法子,谁会在意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幼小石女,自然也不会打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之人的主意。由此,可以得到宝贵的喘息机会。
想到此物珍贵,芝芝颇感不忍心收下,道:“如此珍稀之物,你收着才是正理,万一哪天有需要,这药用完了,你可怎么办?”
贞贞掠掠鬓发,大笑,下巴有一个坚毅的弧度,“我尚有五粒,若五年还不能活出个人样来,我宁愿自裁,也绝不会自甘堕落。或者,”
似笑非笑地看芝芝一眼,“到了那没有更好出路的时节,我干脆上山落草,当个女胡子,劫富济贫,扬眉吐气,也强过苟且偷生。”
芝芝一听,脑子里立刻脑补出扈三娘的形象,替换成贞贞,嗯,也挺和谐的。是啊,在这女人不算人的时代,当个横行不法的女胡子,强过做任人宰割买卖的货物吧!
把包裹灵药的苇叶郑重放好,芝芝搂着贞贞的肩膀,道:“咱们都得强身健体,可惜没高人师傅。不然练成绝世武功,还有什么可愁的。”
芝芝笑笑,道:“即使每日只练最普通的吐纳法子,假以时日,也能自保。我祖父教给儿孙们一套吐纳法,我一日不敢不练。可惜家规严厉,不敢教你,莫怪。”
芝芝来到古代这些时,已知道信息不畅通不对等的时代,学习技艺何等艰难,门户壁垒何等森严,听讲故事,总不乏徒弟伺候师傅二三十年,师傅终于被感动,把看家本领传给徒弟的励志篇。
每次听到这类事,芝芝总想,若最后师傅拿出来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其实徒弟早就会了,可怎么好?能向当师傅的要青春损失费吗?好像不能,这个时代也是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有这种想法,叫欺师灭祖,是大逆不道的。
聊了半天,俩人的心情都变好不少,有种释放后的轻松感。
虽仍是前路茫茫,却平添一股人定胜天的豪情。
炜炜仍旧跑在前面,状似带路。它不时若有所思地回头看看贞贞,大大的眼睛里流溢出悲天悯人的神色。
贞贞轻轻告诉芝芝,她本名叫阿臻,不想告诉此处人,自己取谐音贞,也是励志的意思。若有一天,咱们长得大异现在,相逢不相识。到时有缘再见,提起阿臻,算是暗号。若有云开之日,我必定改回本名罗臻臻。
芝芝连说这主意不错,因又想起前世丁炜炜给自己取的名字。忙告诉贞贞,道是自己的名字太乡土气了些,不容易区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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