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艾温·威·蒂尔《冬日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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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以后,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们愈来愈觉得是在进入一个水晶时代,周遭的每一样的事物都是完完整整光光溜溜的,完全是洁白耀眼玲珑透澈的。我们正置身在一个冷艳而无生命的领域。即或吹起一阵微风,四周的草木依然是静悄悄的,动都不动。只有我们偶尔驻足下来,才能听得见冰与冰撞击的微弱叮当声。冰暴里的美几乎钝然是属于视觉上的美。
但,这种美变幻多端。每根草的草尖都在冰制的封袋里陈列出来,就像包在玻璃纸里的样品一样。一棵起绒草变成了一件水晶雕成的艺术品。而所有交织的篱垣,围着草坪,也被改装成了发亮的冰网。
(美)艾温·威·蒂尔《冬日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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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雕
别匠们年龄都不很大,大凡上得画的花树鸟虫,都能艺术地再现。一棵树一朵花一棵小草,雕出来也活灵活现,给人以极美的艺术享受。那在林海中喜逐奔突的小梅花鹿,竟然细到连身上的一朵朵梅瓣儿也不含糊。尤其是那些人物大型组雕,造型逼真千姿百态,有的仿佛像你的好友,正在与你沿美丽的松花江滨去度过那个夕阳无限好的黄昏……
朱金晨《冰雕亦含南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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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冰景
青山真有美极的时候。二月七日,正是五天风雪之后,万株树上,都结上一层冰壳。早起极光明的朝阳从东方捧出,照得这些冰树玉枝,寒光激射。下楼微步雪林中曲折行来,偶然回顾,一身自冰玉丛中穿过。小楼一角,隐隐的廉幕。虽然一般的高处不胜寒,而此琼楼玉宇,竟在人间,而非天上。
九日晨同女伴乘雪橇出游。只马飞驰,绕遍青山上下。一路林深处,冰枝拂衣,脆折有声。白雪压地,不见寸土,竟是洁无纤尘的世界。最美的是冰珠串结在野樱桃枝上,红白相间,晶莹向日,觉得人间珍宝,无此璀灿!
冰心《寄小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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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雪
下雪
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好像日本的。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着,这件花衣好像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点更美的山的肌肤。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好像忽然害了羞,微微露出点粉色。就是下小雪吧,济南是受不住大雪的,那些小山太秀气!
老舍《济南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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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特别冷,雪下的有两尺多厚。早晨起来,风门都推不开。而天上大块大块的乌云,像瓦一样,堆叠在一起。鹅毛大雪还在继续下着,老天爷真要把天地间的空间填满。那山上地下全盖上一层厚厚的白被子,天地连在一起,白茫茫地怪美的。
冯德英《苦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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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像小银珠,像小雨点,像柳絮杨花,纷纷扬扬为我们挂起了白茫茫的天幕雪帘。抬头透过稀疏的雪帘望去,那远处的高楼大厦,隐隐约约,好像在雾中,宛如在云里,显得特别好踏在湿漉漉的路面上,耳边飘来絮絮叨叨又自豪的声音:“瞧我来了。”
潘凯华《啊,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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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阴沉沉的,雪花成团的飞舞着。本来是荒凉的冬天的世界,铺满了洁白柔软的雪,仿佛显得丰富了,温暖了……这时每株树上都积满了白雪,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了。
宗璞《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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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
雪花悄然地飘落着。那飞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漫天的蒲公英,又像是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生命,在苍茫的夜空中颤动沉浮荡漾。神情是那样怡然,变幻是那样神奇。田静仿佛觉得有一只白色的巨翼正在冥冥之中掩过大地,不知不觉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温暖的春雪没有一丝寒意,悠然的雪花反而给这早春的夜晚带来一种诗意的宁静。
季宇《雪花,静静地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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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烟户,参差的屋瓦上,都还留有着几分未化的春雪……更还有高戴着白帽的远近诸山,与突立在山岭水畔的那两枝高塔,和回流在兰溪县城东西南三面的江水凑合在一道,很明晰地点出了这幅再丰华也没有的江南的雪景。
郁达夫《出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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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
这天,大雪纷飞,我记得桔如在时,她最喜欢雪,她说雨能清洗世界,雪能纯洁世界。的确,农村的瑞雪是美丽的!当大雪纷纷扬扬,从铅灰色的天空,悄然无声向下洒流的时候,我和桔如就并肩站在门前,心境也像落雪一样静谧。我们几乎同时想到谢道韫的“未若柳絮因风起”的名句。尽管它已经成了万人称道的千古绝唱,我仍然感到比譬的牵强,柳絮怎么能跟鹅毛大雪相比?还不如用梨花喻雪来得确切。也许一切比喻都是蹩脚的,白银如雪是提高,雪花如银却是贬低……
我倒觉得桔如说的雪能纯洁世界,很有见地:大雪过后,我们走到村外,一片洁白,晶光闪耀,眼花目眩,茫茫无际:那黄褐色的屋顶,那破败倾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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