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州城纪府门前站了一众人,个个翘首以盼地望着北城门的方向。当然,其中也少不了围观看热闹的人,那些人只是为了一睹那个谣传已死的傻子大小姐现在又是何模样了。
“挽儿,你大姐的院子可准备妥当了?”秦素问抓着纪挽纱的手再三询问道。她既是期待,又是忧心。
纪挽纱轻轻拍了拍秦素问,不厌其烦地回答:“娘,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您也都确认过了。”
“那就好,我就是怕你大姐不喜欢。”秦素问听后,放心了不少。可没一会儿,她又松开了纪挽纱的手,摸了摸脸,紧张道:“那我的气色看起来可好?要不要再抹些胭脂遮遮?”
纪挽纱心里一酸,正要答时,另一人已快一步,说“让我来看看先。”
纪卿沙走上前,双手附在秦素问两耳旁,上下细细观看了半响,调侃道:“我娘气色如此之好,哪需要那些东西来相衬。”
“咳”纪非凡在一旁咳了一下,对纪卿沙不正经的动作表示抗议。
“瞧,爹都同意了。”
“卿沙,你的嘴巴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纪挽纱捂嘴轻笑道。
秦素问难得地笑了起来,她想着要是大女儿也在,那该多好。不过,不要紧,她望着前方,在心里说她就快回来了。
马车缓缓驶入城内,夏光却坐立难安,她知道现在退缩是不可能的,但她的内心却有点抗拒,总觉得自己好像答应过谁一样,她不应该再来这里了。
君黯然以为她是近乡情怯,忙安抚道:“光哥,别胡思乱想了。他们要是真难为你,我就带你离开。”并坐了个赶车的手势。
夏光敷衍地笑了笑,这不是主要原因好么,虽然也有点担心,但是担心的是怎么称呼那些人?叫娘?爹?
夏光想一想,瞬间觉得自己来得太仓促了,其实她还没准备好啊。这可怎么办。
“嗯,我也可以带你离开的。”这时,一道声音响起,那声音透着一股揶揄的味道来。
夏光一听,忙将帘子掀起来,看离笙骑着一匹枣红马跟在马车的旁边,“你怎么出来了?”一看到曲离笙,刚刚的那些烦恼全都消失了。
“怕你紧张。”
“明明就是在偷听我们讲话。”君黯然翻了个白眼,小声道。
曲离笙轻飘飘一瞟,君黯然立即缩在角落里不吭声了。为什么老欺负我?就因为我好欺负?君黯然委屈地看着夏光,希望她能给她点关爱。
“别吓唬她了。”夏光自然是接受到了她无声的抗议,解围道,“你见过他们吗?”
“见过。”曲离笙知道她说的是何人,并解释道,:“那时,给你二妹赐婚,我们曾见过一面。”不过,现在他们可能不会太待见他了。对于一个差点害死他们家人的罪魁祸首来说,这一次过去,可能会没有什么好脸色吧。
“他们是怎么样的人?”夏光好奇地问,没办法,不知道临时泡佛脚还来的及不。
“他们人很好,很是疼爱你,所以你不用这么紧张。”曲离笙打趣道。
“没有。”
两人就这么边走边聊。因为快到夏日时节,天气越来越炎热,呆太阳底下一会儿就会出汗。曲离笙正好将阳光挡住了,以至于夏光没被晒到,夏光拿出帕子递给他,“要不你回马车先吧。”
曲离笙结过帕子并没有拿去擦汗,而是妥帖地收了起来,“这个我就收了。”
“快到了,我想再陪陪你。”
被逼窝在角落里的君黯然托腮看着他们两个,不由一阵羡慕,啥时候我也能遇到个可以相依的人呢?随即又觉得他们俩个人现在的动作有点伤眼睛啊。这可是在大街上啊,咱们赫国就是再开放,也没见过像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吧。
在君黯然一阵怨念中,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下了马车,夏光一眼便看到了纪府门前站了一排人,秦乱羽已经率先过去与他们说话了。纪挽纱和纪卿沙都是见过的,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站在他们旁边的那对夫妇,温和地笑着,想必就是他们的爹娘吧。男的温和儒雅,女的韵味十足,只是女的似乎看起来更苍老了许多。夏光不由心中一阵酸涩,照纪挽纱他们的年纪而论,他们的爹娘本应三四十岁左右,可这妇人双鬓白发,眼角细纹丛生,脸上虽涂了脂粉,气色实在说不上好看。夏光突然对自己这三年来的不问不闻感到愧疚。秦乱羽说得对,纪杞纱的父母又有什么错,他们也仅仅是想念她的女儿而已,她为何不敢去见他们一面。是的,也许到现在为止,她都不敢肯定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可是为何要逃避呢?为何要让担心关爱她的人而忧伤呢?为何不早一点来见一见这个妇人呢?
夏光灿然一笑,用衣袖将滑落在脸上的泪痕擦去,擦去差点滑出眼眶的泪水,缓缓走到那个妇人身前,发自内心道:“娘,我回来了。”原来一个称呼并不是那么难以启口。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秦素问听后,激动的应答。她循着声音的方向摸索着,她的眼睛一直都盯着一个方向看,眼睛一眨也不眨,可里面却没有丝毫的光彩,这无一不是说明她的眼睛看不见东西了。
夏光速地看向旁边的纪挽纱,纪挽纱抹了下眼角的泪水,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夏光将双手递到秦素闻的身前,以方便她能相握,“你的眼睛是不是因为我才……”
秦素问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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