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和殷照见面之时还抱怨不已,怪他当初出的这个点子。
“我这不是没想到后来会如此嘛。”殷照有些讨好的道,见马思琪还是不理自己,便想了想,又道,“不是听说殷昕喜欢一个婢女吗,不如把人弄来,让他们自去斗。”
“水奴?”马思琪道,“你又出的什么歪点子,不过是再找一个烦心人来添堵罢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殷照道,“你现在是殷家主母,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为了表现你的大度,自然不好做什么,但若是别人就不一样了。”
马思琪闻言,倒是没反驳。而且殷昕被祝霜一副柔弱的表像蒙蔽她可没有,她这个表妹现在每次见她可是越来越猖狂了。
翌日一早,殷暖忽然收到一封信件。信是突然被人送来的,对方留下信之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殷暖看清上面内容之后,面色立刻凝重起来。
晚膳时,司马君璧放下碗筷,看向殷暖道:“暖暖,可是有什么事吗?”
“嗯?”殷暖一愣,“没有,阿姊,怎么了吗?”
司马君璧笑道,“若是没有,那么为何你今日一直这么看着我呢?”
殷暖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来,顿了顿,握住司马君璧的手,缓缓说道:“阿姊,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嗯,一直都没什么事的。”
“那就好。”殷暖顿了顿,才又道。“等下咱们出去见一个人可好?”
“嗯。”司马君璧也不好奇是谁,见殷暖面上有些不安,便就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轻轻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两人去的是一家客栈,一家极为富贵的客栈。
掌柜的亲自在门边候着,看见殷暖两人下了马车,就慌忙迎上前来,客气道:
“五郎君和娘子里面请,客人等候多时了。”
客栈里很安静,看来那位贵客是把整个客栈都包下来了。掌柜的一路恭恭敬敬。走到楼梯前便停了下来。和楼梯上走下来的一个人打了招呼便躬身告退。
看来他就算不知道这位贵客的真实身份,但至少明白是个得罪不起的。
那位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走到殷暖和司马君璧面前,先是面对着司马君璧行了一礼,而后方才转向殷暖道:
“五郎君。这边请。”
君璧看见这般阵仗。忍不住便皱了皱眉头。然而在殷暖伸手过来的时候,轻轻回握住他的手,转向他的方向浅浅的笑了笑。
走到一扇门前。那人躬身低声道:“郎主,五郎君两人已经来到。”
“嗯。”屋里有人应了一声,而后道,“你下去吧!”
“是。”那人应了一声,轻轻推开了门,对殷暖两人道,“五郎君,请!老仆先告退!”
殷暖点点头,那人又面向司马君璧极为恭敬的行了一礼,方才转身离去。
司马君璧忽然觉得,殷暖抓住自己的手的力道更紧了一些。
进了屋,入目便是异于一般客栈的华丽和精致,显然是为了迎接这位贵客重新布置过的。
两人行走速度虽缓,却未曾停留,殷暖牵着司马君璧,缓缓绕过屏风。而后便看见一人面向窗外负手而立。着一身玄色宽袍大袖,身姿挺拔,威严自生。
殷暖放开司马君璧的手,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草民殷暖,拜见陛下!”
司马君璧一怔,面上却无太多惊讶,心里叹了口气,跟着行了一礼。
“民女水奴,拜见陛下!”
“此处不比宫中,不比如此多礼!”皇帝转过身来,客气道。话音未落,视线落在司马君璧面上,一时有些怔怔。
半响,方才说道:“水奴娘子头上这根步摇,可否借朕一看?”
司马君璧点点头,抬手便要取下来,奈何手腕竟忽然些微颤抖起来,丝绦上的一根丝线缠在了耳坠子上,竟一时拿不下来。
皇帝见她如此,不知怎的,手腕下意识的抬起,就想帮她一下。
“阿姊,小心些。”殷暖说着,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放下,而后小心翼翼的摘下那只步摇,轻声道,“好了。”
司马君璧点点头,心里微微一颤,竟然从他这最为平常的话语里听出几分叹息来。
她双手捧着步摇呈给皇帝,谁知皇帝却是摇摇头,视线从她手里的步摇又移到她的面上,俊朗的面容越加的柔和起来,半响,开口轻声道:“君璧阿姊,你受苦了。”
司马君璧一直以为,自己再见明照,应该是能够淡然处之的。她可以在明照出世之前,冷着心肠做出那样骇人听闻的安排,也可以在明知李贵妃有着陷阱的情况下,只为了求证明照是否平安而决然前往。可是没想到,在明照的真的平平安安的站在她的面前,笑唤她一声阿姊的时候,会瞬间红了眼眶。
从进客栈时的怀疑,到站在门外时的肯定,她一直克制自己的情绪,直到现在,终于再按捺不住。
眼泪从眼眶落下,司马君璧摇摇头,浅笑着开口道:“看你平安,终得一丝心安。”
司马君璧也有些动容,在宫中浸淫这么多年,他早就练就出一副铁石心肠。先帝虽然看重他,却从来只当他一个值得培养的储君而不是一个需要亲情温暖的儿郎。在太后心里,他也只不过是一个通向荣华富贵的筹码而已。
就在一****的算计和狠辣几乎让他也以为自己那些属于温善的人性泯灭的时候,一个惊人的真相,让他的人生忽然多了一丝光亮。
原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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