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立天,你慢点跑,等等我……”
梓晨终于追上了,累得气喘吁吁。
他能追上立天,并不是因为他跑得比立天快,而是两人面前有条河拦住去路。
立天坐下,眼睛看着滔滔河水出神。
梓晨也挨着他坐下:“立天,你还记得不?当年你就是从这条河里把我捞出来的,要不我可能就淹死了……如果我当时被淹死了,现在就是河神!”
“你耽误成神了啊,得赔偿我。”
“怎么赔偿?”立天闷声道。
他现在很难过,难过得想哭。
如果梓晨不跟过来,他可以一个人痛痛快快哭一场,但梓晨跟过来了,就不能哭!
他是要面子的。
他的脆弱和无助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哪怕是最好的兄弟面前,也不行!
梓晨自然地搂过他肩膀,大大咧咧道:“当然是赔偿你做我兄弟,一辈子都要照顾我,保护我,谁让你当初救我的?我这辈子算是讹上你了。”
立天嗓子像是有棉花堵住一样,感动的。
“好兄弟,一辈子!”
他反手搂住梓晨肩膀,没有过多言语,一句话就足够了。
君子一诺。
兄弟俩在河边,许下一辈子的诺言。
盛江一通胡说八道,把时莜萱十年来的辛苦全部付诸东流。
时莜萱是真心把立天当成盛家的一份子,处处都小心着,怕立天不自在,怕他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但公公偏提醒立天,提醒他是个外人,要注意自己身份!
时莜萱多年培养出来的感情,差一点就被盛江毁掉了,好在有梓晨,及时拽了回来。
当然兄弟俩在河边聊了很久。
天黑才回来。
“回来了?洗手吃饭。”
时莜萱没问他们去哪了,也没解释。
就当白天的事情都没发生过,这件事就算翻篇了。
晚饭后,夫妻俩把两孩子叫到书房,四个人开个小会!
时莜萱率先开口:“奶奶现在身体不太好,你们都是知道的,她总是喜欢乱想,觉得自己活不长了……”
这是下午两个孩子跑出去后,她和公婆聊天的原话。
“奶奶乱说,她老人家能长命百岁。”梓晨红了眼眶。
时莜萱阻止儿子,她继续说下去:“奶奶不想错过你们人生中任何重要的日子,她就和爷爷说,想要陪你们去中考。”
“爷爷是老实人,他心里很急,表达就有偏差,立天生气是对的。”
立天摇头摆手:“妈,我没生爷爷的气,爷爷说得对。”
后面的话声音很小很小,小得几乎听不见。
时莜萱惊诧:“你凭什么不生气?下午爷爷说话多气人,生气是对的,就应该生气。”
一直没说话的盛翰钰,现在也表态了。
他赞成妻子的话:“对,应该生气。”
“立天你有爸爸妈妈,你记住,你不是野孩子,也不必任何人差,别人有一对爸爸妈妈,你有两对。”
“天上的爸爸妈妈保佑你,祝福你,家里的爸爸妈妈负责爱你。”
时莜萱插话:“你是妈宝,妈妈的宝宝,怎么了?谁有意见让他们到我面前说。”
梓晨道:“妈,那我也当妈宝,行吗?”
“行啊,你们都是妈宝。”
“妈宝”在今天之前。
在两个小伙子心里是贬义词,现在是中性词。
“妈宝”不止是什么事情都依赖妈妈,长不大,没有自理能力的人。
还可以理解成有妈妈爱,是妈妈最重视的孩子。
夫妻俩告诉立天:“一家人当然应该和气,但磕磕碰碰,生气吵嘴也很正常,生气不怕,怕的是藏在心里,天长日久就会产生隔阂。”
立天点点头:“我去跟爷爷说,不管他当不当我是他孙子,他都是我爷爷。”
“去吧。”
提前散会,出乎意料的顺利。
立天在书房立下豪言壮语,但到爷爷奶奶房间门口,却迟疑了。
爷爷并不喜欢他,一直都是,他感觉得出来。
爸爸妈妈拿他是当自己亲生孩子对待,他也能感受得出来!
这两种感觉不一样的,不是看怎么说,而是看怎么做,所以他对爷爷也一直不够亲近,现在要去和爷爷说那些话,真的合适吗?
门开了。
盛江出现在门口。
他看见立天愣了下,但很快抓住他的手:“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呢,进来。”
他把立天拽进房间,然后关上房门,从兜里拿出一枚红绳栓的玉佩:“低头,我帮你带上。”
立天太高了,才十五岁,就已经比他高一个头了,这孩子还得长个。
“爷爷……是送给我的吗?”立天声音在微微颤抖。
玉佩白洁无瑕,做工细致,虽然值钱,但也不是特别难得。
梓晨有一块。
梓睿有一块。
梓涵有一块。
唯独立天没有。
盛江信佛,在佛前开过光的玉佩,送给孙子们的护身符。
其实也送给时然一块,但她从来没戴过,顺手丢到哪里,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孩子们都有,唯独没有立天的。
立天知道,假装不知道。
梓晨,梓睿,梓涵都没戴过,不为别的,只为了兄弟们都一样。
“立天,爷爷错了,爷爷以后保证对你和对他们都一样,你能原谅爷爷吗?”
“爷爷。”
立天第一次主动抱盛江。
这老头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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