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花了三年时间学习、准备,并重过乡试、府试,得了个秀才身。三年前,我参加春闱的前两月,你太祖母又病逝,我身为人孙,须得守孝,因而再度错过科考。”
“过去的近三年里,我为在明年春闱上名列一甲,光耀门楣,手不释卷,无重da之事,几乎没有离开过书房……”
岑二爷的声音晦涩悲凉,听得岑二娘悲从中来,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父亲,我都知晓!您不必再说……”
岑二娘不是第一次听岑二爷聊起自己的科考之途,可从未有哪次如同这次这般,她对父亲的怀才不遇、考运不佳而感同身受,那样的懊悔、伤恨,她没有亲身经历过,都难受不已。
那经历过这些的父亲本人,该是何等的痛彻心扉。
岑二娘顾不得什么贵女的仪态礼数,她几步走到背对她而立的岑二爷背后,伸出双手,抱着他的腰身,任眼泪无声地落在他背心。
岑二爷没有动,任由女儿这么抱着他。如此,他才感觉不那么悲凉苦涩,才觉得自己有力量支撑下去,而不被残酷的现实打倒。
方才那些话,他不能对还未痊愈的妻子说,无法向对他抱有过重期望、从来只在乎考试结果的父亲说,也无法对分外看好他的师长友人说,更不可对懵懂大咧的大儿以及顽皮体弱的小儿说……
他们虽是他至亲至爱之人,但却都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
唯有岑二娘这个聪颖、懂事又坚强的贴心小棉袄,才是最知他心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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