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说这赵小柔真是福薄,本来就父母双亡,好在得了盟主收留,可眼看就要嫁进雷霆山庄了,却偏在这个档口出了事。唉……也不晓得他赵氏一门究竟中了什么邪!”
“是啊,真是世事难料,原本还要来吃喜酒的,谁承想新娘子竟会在这个节骨眼害了病,如今倒好,这喜酒也只能改成谢丧宴了!”
“呵呵……要说也怪,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巧在大婚前害病呢?”
前来雷霆山庄吊唁的各路豪杰,对小柔的死也是众说纷纭……“这云庄主还真是大仁大义,虽说是儿媳可也毕竟尚未过门,你看这丧礼有几家能操持成如此规模的,就算前年知州家老太爷的丧礼,也不过如此。”
“嗯……不过他家这位儿媳,却也是自小在他家长起来的,我还听说这孩子的父母,亦是为襄助云庄主铲除邪教,才双双陨殁的,云庄主如此厚葬,也是仁至义尽了。”
狼州城的商贾仕宦,对这场隆重的丧礼,亦是品头论足……“诶,那为何只停灵七日就要匆匆下葬啊?”
“哎呀,这新娘子是得天花死的,自然还是赶紧掩埋了为妙啊。”
这一众吊唁的亲朋私下里虽是诸多疑问、诸多揣测,但是进了雷霆山庄却也是规规矩矩,绝不多嘴多舌,无疑给足了云毅面子!
既是大丧,至少也该停满四七再下葬的,可是“小柔”
的尸身已经腐坏不堪,纵使有再好的防腐术也无济于事。
云毅也怕夜长梦多,万一被吊唁的人们发现了就不好了,幸好自己当时向众人谎称小柔得了天花,所以,为免尸体扩散病毒,匆匆下葬也是情理之中。
其实他本想把这盆脏水泼在凌云宫头上,他想以前次洛东霆和上官过府探病为名,就说是洛东霆给小柔治死的,可当时洛东霆一没诊治,二没赠药,连张药方都没开过,他也是无从下手,只得作罢,等日后再找机会对付他们。
可凌云宫那头却没想放过他!
一大早,门房上便收到了肖严派人送来的花圈。
管事一见这两个硕大的白纸花圈,落款是凌云宫,便即刻命人扔在了一边。
还不忘叮嘱守门的家丁:“待会若有凌云宫的人前来吊唁,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们进去恶心老爷了,知道吗!”
他犹记得上次失误,事后自己挨了管家怎样一通臭骂。
“是!”
、“知道!”
几个守门人狠狠地点头应答。
“云庄主留步吧……”
正当管事在门口训话之际,云毅父子亲自送了本城知州出门。
这狼州城的知州大人能亲临吊唁,一是因为云家在尚都的官场势力,二是这雷霆山庄毕竟也有先帝的敕封。
云毅和知州寒暄着便已行至府门前,“劳烦知州大人亲自过府吊唁,真是折煞云某了。”
“诶……哪里话,云庄主素日为狼州、为朝廷也是出过不少力的,我主向来对开国的功臣志士,体恤有加,本府此次前来也是代表朝廷嘛。”
知州一面说着话,一面走下石阶移步至自己的轿旁。
云毅和云飞扬恭敬尾随,闻听此言,云毅拱手还礼道:“是,是是,皇恩浩荡,云某感激涕零,感激涕零啊!再有,知州大人这些年对云家的照顾,云某也是铭记于心的。”
说完又朝知州深施一礼。
知州抬手一扶,说道:“呵呵,云庄主见外了,本府走任狼州也不是一两年了,这地头上的事也全靠你这武林盟主照应,况且马大人又是本府的恩师,说不定日后有什么事,还要靠云庄主在马大人面前多多美言才是啊。”
“呵……是,日后大人若有差遣,云某定当全力以赴。”
云毅又再三谢过,送知州上轿。
知州莞尔一笑,寒暄着欲挑帘栊上轿,云毅识趣地命云飞扬为知州挑起轿帘,那知州一瞥云飞扬通红的双眼,遂又安慰道:“云公子也切莫伤怀,人死不得复生,本府想着你的事,若将来遇上门当户对的,再与你说一房也就是了。”
“哎呀……如此说来,老朽代犬子谢过大人了。”
云毅也知道知州说的是客套话,自己当然也得礼貌回敬,只是一旁的云飞扬却苦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好似充耳不闻。
知州上轿打道回府,云飞扬木讷地送了知州,便往山庄大门的方向走去。
云毅又尾随着知州的轿子远送了几步,这才调转回头,他狠狠捩了一眼云飞扬那垂头丧气的背影,心中暗骂:真不知这小子在想什么!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
自从和小柔在揽月楼分开之后,云飞扬愁肠百结,胸中好似沉了块石头一直压在心房之上,连呼吸都变成了一种痛!
终于坚持到小柔大丧,恰好借着这气氛将自己的一腔惆怅尽数释放,这几日,他长跪灵堂为“小柔”
守灵,家中的下人时而也能瞧见他默默垂泪。
云毅和夫人也单纯地认为,他是为小柔的死而内疚,见之伤心如斯,也并未劝阻,索性由他发泄出来也好。
而且,云飞扬为亡妻守灵也恰遂了云毅心思,如此让外人瞧着,断然不会认为他们云家做过什么对不起小柔的事。
一转眸,视野里好似跳进来两个硕大的花圈,却不知被谁丢在了紧挨着山庄的小巷口,云毅暗骂:不知哪个马虎奴才,竟把花圈放在此处,起灵时若忘了,甩下这晦气东西多不吉利!
这两个纸扎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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